深夜,后院嘎嘣吭哧咀嚼声……
客栈里很多人失眠了,闭上眼彷佛就能看见骨头连着血肉被嚼碎,浑身别扭,黑咕隆冬越想越害怕,精神恍忽, 即便睡着满脑袋噩梦。
住宿最便宜的是三个大钱一晚的通铺,住满不舍得花钱的穷困平明百姓,来镇里卖赶集的农户,怀揣兽皮的猎户,寻医看病咳嗽声不断的病人,贩夫走卒趟子手。
各种味道各种声音,人挤人倒也没那么恐惧。
夜晚变得无比漫长煎熬。
许多人注定失眠。
终于,胸口发闷恍恍忽忽的人们迎来了黎明曙光, 一个个面色憔悴,全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打井水洗脸,天亮了,能看的更清晰,说书人口中的大虫近在眼前。
看着看着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对仙人的御兽本事羡慕的不得了。
很多人偷偷畅想自己也有斑斓勐虎当坐骑。
突然,趴着的老虎起身,像猫一样伸个懒腰,目光看向后门,没等太久,小女娃打着呵欠伸懒腰出门……
乡野客栈没人给客房送水洗漱,后院有水井用于洗涮以及给牲口饮水。
平整巨石掏出圆形井口,井口边缘一圈凸起能防止外面的水回流入井内。
白雨君好奇往里看。
井壁水汽滋润生苔藓,碧绿色苔藓围绕蓝色天空和浮云, 以及天空里可爱脑袋。
水质不错。
年头很久磨损严重的辘轳挺高。
将绑着绳索的木桶扔井里,打碎圆圆的蓝天白云,小手抓住摇把,用力搅动, 就听辘轳吱吱响, 谁知个太矮摇到一半没法继续。
高举双臂略微尴尬。
“……”
众人愣住,不知该作何表情。
老虎凑到跟前,嗅嗅辘轳又低头嗅嗅老井,再看看某白。
白雨君松开摇把叹口气,在别人来帮忙之前掐诀念咒,念叨几句神神秘秘咒语后一指井口,‘仙术’将客栈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聚精会神等待仙人施法,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瞎比划一阵收工,蹲井沿静静等待,约莫过了十来个呼吸时间。
井水竟然上升直至与井口平齐,多一分溢出少一分不满,真调水盈井术。
仙术还能这样?
镖师和江湖客们沉思,印象里仙术尽是杀伐和炼器炼丹术,原来还可以这样,莫名觉得这才应该是正常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