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侯府门口,九公主反而不敢进去了,站在台阶处,抬头盯着围着白布的牌匾看了许久许久。
原来...是真的啊。
原来那个人真的倒下了,自己再不能看到他了。
宅子里走出过跟着陛下一起出宫候在侯府里,守护陛下安危的禁军们,禁军统领奉陛下的命令来到宅子门口接公主。
九公主身后还有不少禁卫,这些禁卫既是护送九公主的,也是负责看着她的。
防止对方出来不是单纯想祭拜其白,而是想联合七皇子搞小动作。
副统领见到九公主,规矩行礼,“公主,陛下在里面等您,您快进去吧。”
九公主唇色惨白,毫无血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抬步走进宅子。
在有人带路的情况下,九公主到了灵堂,灵堂里,她的三皇兄,如今的新皇,一身便服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还有几个熟人,都是见过的熟面孔,还有一个...姜贞瑶,九公主在她脸上停顿片刻,而后露出惨淡苦笑。
曾有一段时间里,她疯了的嫉妒着姜贞瑶,想不通为什么其白会主动求娶她,明明自己...也不差,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自己?
后来她又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因为皇兄,因为皇兄和三皇兄是对立的,其白作为三皇子党,绝不可能娶八皇子亲妹。
事实证明,一个人到了悬崖就该回头,明知道前路无望,没有路了,却还是想要坚持坚持...再咬牙坚持。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世上之事多是没有理由的,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容青竹眼眸难得在九公主身上逗留片刻,可眼眸没有聚焦,出神想起了最初与其白见面的地方。
当时他们困在山寨内,出不去,其白一人一剑杀入牢里找到他们时,当时容青竹对其白的印象深刻,以至于至今难忘。
鲜衣怒马,眉眼坚定,容貌绝艳无双,即便是拥有着绝艳的面容,都不会有人对他生出一丝一毫的亵渎。
少年总喜欢月白色锦袍,喜欢明亮的颜色,喜欢简单的服饰,就像一抹光亮照进黑暗的囚牢里。
容青竹眼眸微红的垂眸,有些人至少能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昭示自己的爱,而他...在爱上其白的那一瞬间,就注定这爱意见不得光。
九公主没有对新皇行礼,而是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默不作声流泪。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贞瑶没有喜欢过人,但光是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情谊都让她觉得伤心,更别提深爱其白的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