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一对手串,又被他自己亲手丢弃。

直到如今。

乾正宫所留皆是单薄一物。

再没有成双成对的美意。

朝瑾的眼睛沉沉的落在长鱼姣身上。

清艳的面容上,那双盛满星河的眼眸如今看向他,只有浅薄到可笑的讥讽。

他曾说如果喜欢是假,恨总该是真。

却在这一刻荒唐的发现。

她的喜欢不假。

只是如今,连恨也吝啬给予他。

垂落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携芳阁陷入了漫长的沉寂。

压抑的,令人窒息之感让长鱼姣不太欢喜。

率先挪了视线,由白露搀扶着在床边的美人榻坐下,素白指尖点了点封闭的花窗,

“如今是关我,还是放我?”

朝瑾看见长鱼姣不悦的眉眼,心中满是难言的苦痛。

他如何忍心再关着她。

可小产伤身,春日料峭,风来忽冷忽热。

她再受不得寒。

“小主自幼体弱,体内毒素刚清,便受几番折磨,寒水伤人,恐小主......寿数有碍。”

昨日傍晚,胥院正跪在殿下的回禀,让朝瑾心如刀割。

他的姣姣而今不过十七。

却被告知,寿数有碍。

如不是胥院正后头补充,道好好将养还有养回元气的机会。

只怕他立时就会摘了温宁晚的脑袋。

苦涩的轻叹逸出,朝瑾缓步走到长鱼姣身前,微微俯下身,

“不关你,待你大好,朕带你出宫散心。”

长鱼姣蹙眉,不耐的往后仰了身子,

“真想我好你便别来,看得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