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俞安知道师傅是年轻的,即便黑色的布料将其完全遮掩住,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足以证明。它们澄澈,干净,也淡漠,秦俞安读不出,但能猜到当中的不屑一顾。似乎世上一切都无法使其动容。
他不知道师傅姓名,对方也不会告诉他,他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青年默认了,秦俞安松了一口气。
“朝中新晋一批官员,你需要有自己的僚属。”
凌肆抖开一张纸,展示在他面前。
凌肆:“记住他们的名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看到这一串名单,说实话,秦俞安没底,他只是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谁会和他结交,更隍诚期待他们当中有人称为他的幕僚。
在冷宫不代表秦俞安完全不知朝中事,他盯着第一个名字,又看向凌肆,“李庭言是丞相那一派的,是丞相的门生,他太过清白,如果不是师恩,他也不会划分党派。”
帝王严厉打击朝中拉帮结派的行为,丞相因为这事被弹劾过数次,但都因为他的门生故作中立抓不到把柄而不了了之。
李庭言虽然明面上没有归属,但大家都默认他是丞相一派。
他是丞相提拔上来的,如今是翰林院学士,侍笔左右,颇得圣恩。
“不算太蠢。”确认秦俞安看完了,凌肆挥掌震碎纸张,走到阴凉的房檐下,“是人就有弱点,会有欲望,看你能否拿准。”
秦俞安咬咬牙,“我试试。”
“不可露怯。”青白的折扇重重敲打在少年额头,把他敲得晃了晃。
秦俞安:师傅应当是不知道他的手劲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