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口镇在饮马河的下游,两边都是连绵起伏的青山,镇子就坐落在山脚下。那一条饮马河穿镇而过,河上有两座桥,一马桥,二马桥,连接了镇子南北两岸的人,也算得上是一个鱼米之乡了。
这么一路走过来,就见到周围的田地大多都被破坏了,挖出来了一个个的深坑。
什么青山?
什么绿水?
处处都是一片荒芜,风一吹漫天都是沙尘,让人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等到了青山镇,他们更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那一条饮马河已经浑浊不堪,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简直比垃圾场还要恶心。河水两岸的人,大多都是懒懒散散地坐在那儿,打牌、打麻将,打台球,看录像……一个个都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杨林更是瞠目结舌:“我两年前来过青山口镇,这儿青山绿水环绕,老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处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就跟世外桃源差不多。”
宋娜走过去了,问道:“你们好,我们是过来旅游的,现在……青山口镇怎么变成这样了?”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采砂场闹的吗?”
“采砂场?”
“是啊!”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这些人都发起了牢骚。
之前,采砂场都是在河道里面采砂的,几乎是垄断了滨江市周围的所有砂石生意,但很快这些砂石就不够用了。而周边的土地原先都是老河道,几十年前河流改道才被改成了农田,从那时起一直种到现在,下面有大量的砂子。
那采砂场的老板就大肆高价购买土地,一次就是买断十年、二十年的。
种地,又能赚几个钱?
这些老百姓们也是红眼了,纷纷签订了土地买卖合同。
结果……不出两年!
所有的田地都被毁掉了,饮马河也遭受到了严重污染,别说是饮用了,连洗衣服都不成了问题。
现在他们后悔都没有用了,年轻人都出去闯荡了,剩下的一些老人和孩子在这儿,每天混日子。
宋娜问道:“你们当初不卖不行吗?”
那人道:“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如果实在谈不妥就硬挖,不行就找人打你。”
“那你们没去找镇领导吗?”
“找了也没有用,我们青山口镇的镇长吴承远和采砂场的老板金爷,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呜呜……”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声。
这是一个送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