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顿时就慌了，翻身坐了起来，打了个手势。

右手握拳，左手再上，左大拇指朝天一立。

老人沉声道：“西山北岳万支花，金戈蓝荣是一家。敢问小兄弟，走的是什么道，入的是什么门？”

嗯？

这是跑江湖的黑话暗语。

金门，算卦看相。

戈门，指的是江湖卖艺，玩杂耍的。

兰门，赌博，耍钱的。

荣门，小偷盗贼偷窃的。

李向东盯着老人看了看，问道：“你是荣门弟子？”

“不错，我是荣门的门主，这个是我的孙女荣小月，敢问你是何山何门？”

“荣门门主？”

怎么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李向东终于是站了起来，哼道：“我是什么人，你看看钱包不就知道了么。”

荣小月翻看了一下证件，一眼就看到了警察证，那醒目的国徽看上去非常耀眼。

这是偷到警察的头上了？

荣小月顿时就懵了。

荣老也吓坏了，训斥道：“小月，你还不快磕头道歉，把钱包还给人家。”

荣小月还挺倔强：“不行，我要是还了，你的腿怎么办？”

“我们虽然是贼，那也是盗亦有道，人家警察同志都找上门来了，难道你非要被抓走才甘心吗？”

“我……”

“你什么？你还把人家的手背给划伤了。”

“哼，我那是没有下死手，否则他的这只手早就废了。”

荣小月很不服气的样子。

不过，她的嘴上这么说，还是将钱包交给了李向东。

荣老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跪在了地上，拱手道：“警察同志，这丫头野惯了，求你给她一个机会，我给你跪下磕头了。”

这真的是荣门门主吗？

谁想到双腿都让人给废了，竟然还会给人下跪道歉，让人不胜唏嘘。

荣小月叫道：“爷爷，你给他跪什么？抓就抓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要是把你给抓走了，你爷爷怎么办？”李向东哼了一声。

“我……”

“我问你，你知道怎么能混进省文化馆吗？你要是能带我进去，我就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