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来家中拜访的人大多是军队或街坊邻里,即便是军官一类的人物,也与院子里的邻居们距离颇远。然而,提到娄振华,这位娄老板,人称“娄半城”,那可是个响当当的名字。
不必说整个四九城上下,从八旬老人到稚嫩孩童,很多人都听说过他的大名,尤其是住在95号院的那些轧钢厂的工人及家属们,对他更是熟稔得很。并非他们与娄老板本人相识,而是作为轧钢厂的工人,怎会不认识自家过去的东家呢?
于是乎,今日娄老板亲自登门造访苏阳家,在院子里的人看来,无疑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有人想着借机过去搭讪套近乎,也有人想在娄老板面前露个脸,哪怕并不能从中捞取什么实际的好处。至少能让老板记住自己,往后在厂子里,也能跟厂领导搭上话;再不济,日后也有个炫耀的资本。
然而,苏阳家的跨院却又太过特殊,纵然他们有心接近,却也不敢贸然闯入。直至娄半城在夫人的陪伴和女儿的搀扶下走出院子时,周围已是人头攒动。
虽不至于人山人海,但院子里的邻居几乎都出来围观了,纷纷带着讨好的笑容,热情地与娄家人打着招呼,还有人借此机会介绍自己在厂里的工作情况。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次日之后,娄半城将会把轧钢厂的所有股份悉数捐出,并彻底退出管理层。因此,他们的种种打算注定是要落空了。
不久后,娄半城在夫人的扶持和女儿的陪同下上了车,待所有人都已上车,司机便驾车离去。
车内,有人不禁感慨:“今天恐怕是您两年来最快乐的一天了。”娄晓娥也点头表示赞同,尽管她看起来有些天真烂漫,但实际上,谁要是把她当成单纯的傻白甜,那就大错特错了!作为娄半城的女儿,家中的事她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她深知父亲这些年来内心的苦闷,尤其是在彻底放手轧钢厂管理工作后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好奇地看向母亲:“妈,我爸跟那个苏阳聊了些什么?怎么感觉我爸像是想开了似的?”
娄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其中详情?
车辆驶近娄公馆时,娄半城一路上经过微风吹拂,酒意渐渐消散了许多。清醒过来后,他看向身边的妻子和女儿:“好了,到了家门口,我们再说。”
夫人和娄晓娥点了点头,她们的确很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
汽车停在洋楼前,娄家人下车走进屋内,司机则去停车库停车。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管家闻声立刻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地为他们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