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撇了撇嘴,犹豫了会儿,终于起身去找师父钱自庸。见到师父,她首先奉上了从县城带来的礼物,然后简述了事情的经过,小心地绕过了那些敏感的部分,最后感慨道:
“潘文娟这人心胸狭窄,喜欢那种无形中害人的手段,全凭自己的私欲害了吕安和周跃屏。还好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否则……”
她说完,害怕的样子摸了摸胸口,虽然多少有些表演,不过锦绣确实为她大哥的事情吓得不轻。
钱自庸笑着打开徒弟的礼物,眯着眼说道:“哎呀,你就别破费了。你师父我这糟老头子,哪需要这么好看的羊毛围巾呢。”
锦绣送给师父的是一条深棕色的羊毛围巾,既厚重又柔软舒适。钱自庸口中虽说不用,却真诚地将围巾挂在了脖子上。出汗后才不舍地取下,仔细地折好放一边。
“只要师父满意就好。”锦绣笑容满面,接着抛出了个重磅消息,“师父,你要成为师祖了。”
虽然早已知情,但从徒弟口中再次听到,钱自庸还是十分高兴。他捋了捋胡须,抬头说:“到时我亲自去给他启蒙。”
锦绣认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就像她和钱自庸。师徒两人初衷都不那么纯正,可他们都为人正直,在各种巧合下,关系越发融洽。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如此一位师父,怎么能让他失望呢?锦绣假装若无其事地喝茶掩饰,然后把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钱自庸。她不能让师兄弟反目成仇,而师父最后一个知道,那会太悲凉。
钱自庸收起了嬉皮笑脸,脸色严肃地全程听着,用指尖轻轻敲着桌子,听完只叹了口气:“还好松林心思纯正,至于松柏,小白家生了位好女儿。锦绣啊,‘娶妻当娶贤’确是千古真理。”说完,他靠向椅背,闭目沉思了半晌。孙子长大偏了道路,这令老者无比痛心。
“至于那马某人,我还是再给老大一次机会。潘雪真是位好姑娘,松林要是错过了她,怕是要悔一辈子。”锦绣赞同地点点头。
仅就“娶妻当娶贤”的道理来看,潘雪比马冬梅更合适得多。“我会尽力安抚小雪,不过松林得自己站稳立场。如果我发现他和马某过于亲近,我自会处理。”锦绣道。
“好的。”钱自庸微笑着应答,不用比较个人品质,光论家庭,潘雪就甩了马某人好几条街。他是不是傻了或瞎了才会选马某人为孙媳。
门外一个小徒弟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老爷爷,吵起来了,吵得很厉害。”
“你说不清楚还来找我有何用?”钱自庸的责备不带怒意,小徒弟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是我大哥松柏哥,他跟妈吵起来了,吵得好激烈,您赶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