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反过来,呵呵。
吴年镇压了金氏之后,看向了陈金石。陈金石立刻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膝盖一软给吴年跪下,磕头道:“吴总旗,吴总旗。是我管教不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请不要杀我。”
金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但这一次没有再在心中骂丈夫是废物。
她也怕啊。
四周的当官们,都露出了同情之色,纷纷抬起头看向吴年,想要求情,但却又不敢,只能是个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吴年倒是郑重考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吴年行事光明磊落,也并非独断专横的人。”
“我知道你们都怕我,所以不敢说。”
“那么我就主动说一下。”
说到这里,吴年深呼吸了一口气,目视陈金石,说道:“你说这件事情是金氏主谋的,她承认了,我也信了。但是当你岳家一家十二口住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禀报给我?”
“若是你一开始就禀报给我了。我一定不杀你。”
“我吴年一口唾沫,一根钉。绝不胡言乱语。”
“但你没有禀报给我,反而是心存侥幸。让你岳父一家在你家住了好多天。等瘟疫爆发了,我派遣铁牛把你捆绑起来了,你才跟我求情。是不是太晚了?”
说到这里,吴年的脑海之中想起了自己病若游丝,随时都可能去见阎王的老婆。
他喊她姐的女人。
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吴年心中的怒火,便不可遏止。他伸出右手“啪”一声,拍在了茶几上,豁然站起,眸光凶狠,似要把陈金石千刀万剐。
“这件事情往大了说,你的隐瞒,让所有北山堡几千军户,陷入危险之中。”
“往小了说。你是要灭我满门啊。我怎么能饶恕你?”
说到这里,吴年喘息了一声,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眸,目视铁牛道:“铁牛,把他拉下去杀了,席子一卷,葬入他家祖坟。”
“是。”站在门口的铁牛,大声应了,便如狼似虎的走向了陈金石。
四周当官的们,都是沉默着。吴年说的对,你可以早说啊。
他们本来想求情,但是现在心服口服了。
陈金石呆住了。
竟然还可以这样吗?
是了。我畏惧吴年,又畏惧老婆。所以当时不敢说,心存侥幸。但如果我说了,吴年会饶了我。
会饶了我。
悔恨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啃咬着陈金石的内心,让他悔不当初,让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