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的头子是个还挺帅的小伙,他的衣着和旧帝国时代的士兵有几分相像,铁桶头盔顶着秃了的拖把头,每经过一箱物资他就要检查一番——匕首挑开一点,是茶就放行,是糖就要抓一把,或送进嘴里或揣进兜里。
诗人再次展示伯爵的命令,他把纸抖得噼啪作响。卫队长迟疑了片刻:“好吧,但是你们带出的所有东西都要接受我的检查。”
等进门的时候罗夏压低声音对诗人说:“你耍了花招。那个队长很贪,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诗人在抖动纸张的时候有魔力反应,似乎是用伯爵的特许令作为催眠道具。
“总要有点小技巧,不然怎么在两界混呢?”
等走进里面,罗夏立刻感受到了违和,这艘船挺大,已经是塔姆斯河能通行的极限。他们是从船尾的坑进去的,翻倒的货物把内部空间塞得满满当当,卫队作为临时搬运工边搬边清理。不光是货物,蒸汽机因为是宝贵的金属,也被拆得七零八落。
违和之处在于,如果这艘货船真的满载白糖和茶叶,那么下面的破房子肯定不能托起来。船腹和船头要么有别的货物,要么是空的。
整艘船以如此姿态堕入暗影都市也是非常罕见的,罗夏询问卫兵:“这艘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卫兵看罗夏穿得衣冠整洁,还被允许进入船舱,想必是个人物,恭恭敬敬回答:“今早.不不,应该是昨晚?最早是街上的居民发现,现在活水体闹得凶,没人敢靠近,上午的时候我们确认没动静才进来。”
暗影地分辨白天黑夜有些困难,他们只能靠听钟声认定时刻。总之,卫兵们进入这艘船的时间也没多久,只顾着搬运货物而没有清理和探索全船。
“你们有看中段和头段的船舱吗?”
“没有,大人,瞧,这些货箱全塌了,我们得搬出去才有路。”
罗夏没废话,挥挥手,挡路的货物全部飘浮起来,自觉地往两边靠。卫兵们都呆住了,又好奇又敬畏地往小队看。
等一箱箱糖、茶搬开,扭曲变形的隔断舱门露出来,当他打开的时候却没有路,而是用红砖砌死的一堵墙。
“墙?船里面还砌墙?”辛格列夫顿时手痒难耐,他摸出自己的大锤跃跃欲试,显然是想要一锤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