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她推开大公的书房门,老克罗克确实叼着烟斗愁眉不展。莉布丝开门见山:“父亲,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你都要谈婚论嫁了,就不要在做噩梦的时候找父亲。为什么不记下来,写信给你的情郎?”不知道为什么,大公说话酸溜溜的。
不过他很快放下烟斗、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再把书房门口的皮草大衣为莉布丝披上。
“您怕烟味呛着我,所以打开窗户;又怕我冷,所以为我披上满是烟味的大衣。真是谢谢您,父亲。”
大公总是这样被女儿说得局促不安,好在她立刻忽略了这一点,揉着太阳穴:“天呐不该说有的没的父亲,有可怕的事情在我梦里发生,而我怀疑它会在现实发生。
“我梦到黑白交织的时候,我们的家响起一连串的枪声,还有血我看到了我们一家,还有堂哥。帕韦尔的表情很可怕。”
“你觉得预言又发动了?”大公思考莉布丝的话。以前女儿宣称展现预言天赋的时候,都含混不清,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描述一個场景。
是以梦的形式呈现的预言吗?
波米亚没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俗语,但大公当然有类似的体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最近一直让莉布丝旁听自己办公、和自己一起听取战报,是不是把战争的恐惧带到睡梦中了?
以及帕韦尔最近在疏远她,这是两人因为继承人的事情有矛盾吗?
克罗克大公安慰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噩梦?不要太害怕。”
无论是出于对莉布丝预言的相信,还是安慰的一部分,大公都严肃地说:“把管家、夫人都叫醒,让他们到密道口去。
“通知城堡内外的卫兵警戒,检查枪支的状态,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巡逻。”
吩咐完他抱住莉布丝:“好了,我们已经做好准备,是不是安心些?不要怕,能不能再多回忆回忆细节.”
“我看不清.后来帕韦尔身后还站了好多人,但我看不清脸。”这是最让她恐惧的,而且模糊的人形中有个格外眼熟,她害怕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害怕站在帕韦尔背后的人还有“他”。
“不晚了,晚了。”刚才还能用言语对父亲打趣的少女突然陷入极大的恐慌,她拉着父亲的手往书房外跑,然而莉布丝无征兆地摔倒在门口。
大公脸色骤变,扶起摔倒的女儿,此时她已经因为痛苦被迫闭上双眼,眼角流出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