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没有握剑的左手在脸上一抹，挡住眼睛的黑纱化为了点点蓝光，纷飞而去，露出了黑纱下的那双眼眸。

血红色的眼眸。

看着这双眼睛，夕雾稍微愣了一下。

景元说过，他师傅的眼睛……非常好看。

可现在，镜流的脸上面无表情，唯有眼中满溢出几丝癫狂的凄凉。

是的，混乱与癫狂，伴随着血腥填满了她的双眼，不复从前。

“……”

但景元说的也没错。就算是现在这样，也依旧挺好看的。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她真的真的认真起来了啊！

好像也不对，镜流认真起来也没事。

那就，也更加认真一些吧。

就在这时，镜流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夕雾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闭上了双眼。

闭上了双眼，镜流的内心却变得出奇的宁静。

只可惜，眼前这人，不是她。

只是长得有点像她罢了。

但又很像她，和她一样的调皮，可爱。

那……白露又是谁？

白衍又是谁？

夕雾又是谁？

“……”

节节攀升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内敛了起来，不断盘旋的狂风也突然平息了。

“我……”

“你怎么了？”

夕雾皱了一下眉头；她看得出来，镜流的状态现在似乎有些不大对，难道是因为刚刚她那一击仙人抚顶？

她想当然这么认为；于是，她给镜流也上了一个回溯。

伤势快速恢复，镜流小小的愣了一下，转而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脸。

“……谢了……”

“你笑得真可怕。”

夕雾耸了耸肩，把剑收回了芥子须弥里。

现在镜流变成这个鬼样子了，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突然气息不稳了起来，再打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走吧。”夕雾招了招手，“你的状态很不对，先回列车休息一下吧。”

镜流又呆了呆。

“你能行？”

“……你别把列车炸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