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装了两个肉包,回头看了看这个临时的家。
留下一张纸条,关上门,就出发了。
昨晚她想好了,回去见爸爸一面。
虽然生爸爸的气,但是他生病了。
对不起良心的事情,阮香禅不做。
坐了20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个土生土长,养育她的地方,湖西市。
一个国家六线小城市。
人均收入2000元,消费高工资低,讲究吃喝玩乐。
家家都爱炫富,开的好车,住的大房子,口袋里却是瘪的。
年轻人喜欢刷信用卡,老年人爱面子,逐渐也养成了先消费后还款的习惯。
听说湖西在全国都很出名,源于当地人有这样一个炸裂的消费观。
这不是阮香禅崇尚的。
打肿脸充胖子,生活做给别人看,那太累了。
她在湖西长大,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和这片土地格格不入。
融入不了当地人的思想。
不喜欢这里人的生活态度。
就连教育孩子的手段,也是她不欣赏的。
爸爸是湖西大学的老师,教生物,可是她觉得爸爸在做人方面根本不成功。
妈妈看见女孩上学,就爱骂骂咧咧,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没有上学,还是因为重男轻女的缘故。
这样的家庭,有良好的教育?
阮香禅有时候会嘲讽自己,叩问自己的内心,受过教育吗?
她自己也没有自信。
她不满意自己,尤其在湖西这个地方。
总感觉背上插着一对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飞不动,无法自拔的束缚感很强烈。
呼哧——
呼哧——
刚下火车,就大口吐气,压抑感不由自主地锁住身心。
阮香禅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就回来了。
她回不回来,爸爸并不在意。
生母重组了家庭,生下了一个弟弟,要不是要钱,她一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她不知道和谁联系?
根本没有必要。
唯一想到的,就是前继母暖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