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兴是个生意人,一眼看出这个道士没有肖娘子那般好,若是让这人把蛊虫放回去,只怕就不是原来那样简单了!
张仲兴忍着心中的懊悔,将一千两银票拿了出来。
道士拿了钱,扬长而去。
直到此时,张仲兴娘子这才哭出声来:“相公,现在可怎么办?”
张仲兴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只有气无力道:“我先去找大夫过来,看看伤口可能愈合。”
等大夫看完了,连连摇头:“这伤口里面的脓血太多,需要好好敷药拔毒,等过上几天,脓血流干净后,才可能让伤口慢慢愈合……”
张仲兴娘子满是担忧:“大夫,我这伤口,会留疤吗?”
因为顺安州靠近南诏,大夫从前也遇见过类似病例:“肯定会留疤。”
“这……”张仲兴娘子怀疑自己听错了意思,“只是伤口这里会留疤?还是整个肿块消肿后都会流疤?”
大夫惋惜地摇头:“你这肿块底下的肉被吃掉了,虽然伤口旁边这肌肤表面上没有破损,可底下已经缺了肉,以后好了也会凹下去一些……”
总之就是恢复不到从前了!
张仲兴娘子顿时傻了眼!
她求助地看向张仲兴,眼中蓄积了眼泪:“相公……呜呜呜……”
张仲兴一个头两个大:“只要蛊虫没了,下去些就下去些吧。”
“可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张仲兴暴躁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说让肖娘子来,你不同意,现在半边脸都烂了,你又说没法见人……”
“眼下银子都花完了,你要我怎么办?”
张仲兴娘子忍不住嚎啕起来:“呜呜呜……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嘛……”
还是大夫看不下去,提醒道:“这位娘子,你的伤口不能沾水,泪水也算。”
张仲兴娘子闻言,哭声戛然而止,赶忙小心翼翼擦眼泪。
等大夫给娘子敷药离开,娘子喝了安神汤药疲惫睡去,张仲兴这才疲惫地去了大堂。
不知为什么,他如今跟娘子只要待在一起,就有种上不来气的窒息感!
她的哭喊、责怪、抱怨……
像一道道紧箍咒,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