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父皇,此墨叫做螺青墨,紫螺贝壳研磨而成。”
“不错,焕儿值得嘉奖。”
“父皇谬赞,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奇技淫巧罢了。孩儿不比太子哥哥和五哥,不能为父皇排忧解愁。”
秦哲忍不住开口道:“六弟何必谦虚,能做些巧夺天工之物,让父皇高兴,自是最大的功劳。”
秦水寒依旧一声不吭,他看了眼厚厚的积雪,突然想起林依让犁尚捉老鼠之事,是喜欢小动物吗?
那就给她抓只松鼠吧。
秦之若的思绪飞到了那位作诗的和尚身上。
他十分羡慕那个和尚,没有追求,整日随意的生活,眼中丝毫不见青灯古佛,但却活得有滋有味。
像他那样活在自己的真理中,从不纠结人生的意义,能有几人?
秦之若垂了垂眼眸,虽然每个人出家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是自己真的诚心向佛吗?
秦明帝又摆了摆手,听着儿子们的明争暗斗,突然觉得有丝无奈。
“回御书房。”
一袭人又跟着他回到御书房。
秦明帝又看了一眼秦水寒和秦奕。
寒儿还是这般桀骜不驯,奕儿又成熟了几分。
他看向房外的花园,知道这般宁静祥和的时光不会永恒。
“若儿,和朕说说,可还有什么奇闻逸事?让你几位皇弟涨涨见识。”
秦之若轻轻嗯了一声,不知父皇为何喜欢聊些家常。
不过他还是侃侃而谈,说了些普通人的生活趣事。
他提到杭州那个地方时,秦水寒突然想起,自己曾听说那里盛产桂树,要不年后派人去移植几棵到林依的院中?
她这么喜欢桂花糕,肯定愿意看到满树的桂花挂在自己眼前。
秦明帝身旁的小太监又添了一块依兰香。
不知不觉又过去许久。
秦之若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述说。
秦哲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他对那些百姓的生活没有兴趣。
对他而言,虽然二哥的母妃深受父皇喜爱,但论能力,最为忌惮的还是秦水寒。
“二哥游历多年,不曾想过还俗?父皇还指望二哥早日娶妻,延续香火呢。”
秦之若剑眉微挑,不咸不淡的接道:“我还俗事小,三弟早日立太子妃事大。”
秦哲皱了皱眉,提到太子妃这事,娄黎明里暗里的催自己,都快被烦得不行,除夕之前更是送了几箱大礼。
既然自己也曾在父皇面前提过,不如就趁此机会求父皇赐婚。
“多谢二哥关心。前些日子,五弟和六弟娶妃,儿臣就不趁机给父皇添乱了。今日,刚好趁这团聚之时向父皇请旨,儿臣想娶娄副丞相之女娄彩衣,还望父皇恩准。”
“好,好!”
秦明帝的连说两声,哲儿的侧妃生了个儿子,自己终于抱上了皇孙,真是一件叫人欢喜之事。
他对秦水寒说道:“寒儿,你也学学三哥,既然娶了妃子,早日开枝散叶。”
秦水寒面色冷峻,淡然的回道:“是,儿臣尽力。”
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明年这个时候肯定带个皇孙过来。
虽然他不急于生子,但只要想到是和林依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他都高兴。
听到秦水寒的回复,秦焕心里像堵着块大石头,他和林依的孩子?
不,他不能想象。
似乎注意到秦焕微妙的表情变换,秦水寒眯了眯眼冷冷说道:“六弟也快给父皇添孙,做哥哥的也是惭愧。明年也要赶上六弟。”
不管他有什么龌蹉想法,再敢动自己的女人,可不是一掌就能完事。
秦焕尴尬的陪笑。
“五哥说得是…”
然而说起孩子,林萱儿还没回府,自称上次在林卫夫的灵堂前被她打了一巴掌,自己愤然离去之后,他就再也不在乎她的生死,只是想到孩子,秦焕的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既然父皇这么期待子嗣,要不要接她回府?
秦奕躲在最边上一声不吭,他可不希望父皇对自己唠叨,想着等会还要被母妃催着娶妻纳妾,就觉得头皮发麻。
自己还小,不,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