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刻的对峙绝对可以载入史书。
倒不是有多勇猛,而是配合得太过天衣无缝。
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个瞬间,仡濮木挥着大刀砍向程贤。
另一个戎人也从一旁冲向他,变成夹击的状态。
秦水寒意识到程贤的危险。
可惜程贤的佩剑被仡濮木一刀砍落。
就在仡濮木的大刀又往程贤落下之时,秦水寒将自己的匕首甩向仡濮木。
当——
仡濮木冲着秦水寒叽里咕噜的喊了几句。
下一秒他的头颅便被程贤从下往上割了下来。
刚才秦水寒甩出匕首的同时,也把自己的佩剑扔给了程贤。
匕首是佯击,将佩剑扔给程贤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过程贤的危机依旧没有化解。
仡濮木身旁的戎人疯一般地向他砍去。
程贤弯下腰,躲过第一击,却来不及变换身姿迎接第二击。
大刀砍伤了他的腰腹。
啊——
程贤捂着腰腹,虽然疼,但是自己好像没有叫得很响!
说好的第三刀呢?
眼前的戎人举着大刀看向自己的胸膛。
一把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
原来不是自己的叫声!
“程贤!”
秦水寒抽出长枪,冲过来拉住程贤,直接将他拽到自己的马背上。
“王爷……幸好你的武器多……”
程贤捂着腰部,靠在秦水寒身上,闭上了眼睛。
“程贤!不许睡!”
“王爷……我好几日没睡了……”
“程贤!”
秦水寒拿着长枪往营地冲。
“毛诏笙,墨曜剑!仡濮木的人头!”
毛诏笙倒挂在马背上捡起程贤掉落的宝剑。
寒王坑人!
竟然拿着自己的长枪跑人!
他一个鲮鱼打挺,又在刀林剑雨中捡起仡濮木头颅。
回营!
一帮戎人对毛诏笙紧追不舍,依旧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鸳鸯阵!”
杨麒的声音在毛诏笙身后响起。
杂乱无章的马蹄声瞬间变得十分有节奏。
不再有嗖嗖的箭矢声划过毛诏笙的耳畔。
杨麒护在他的身后。
终于平安返回了!
营帐内,军医急忙处理程贤的伤口。
秦水寒和毛诏笙席地而坐。
一人擦拭着剑,一人轻磨着枪头。
“毛诏笙,谢谢你。程贤和我的命都是你救的。”
毛诏笙眨了眨眼。
刚才发生得太快。
千钧一发之时,寒王竟然甩出两把武器。
惊人的判断,精准的反应力。
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贤的命是我救的,寒王的命哪里需要我救!”
秦水寒抽了抽嘴角,自己失去所有武器之时,他的手边飞来一把枪。
完全没有时间多想,他接过枪就射向了程贤一旁的戎人。
程贤,一定要挺住!
军医走了出来。
秦水寒嗖地站了起来。
“他怎么样?”
“启禀寒王,程侍卫没有大碍,所幸没有伤到要害。”
秦水寒点了点头,又坐到毛诏笙身边。
也许是听到程贤没事的消息,他脑袋一磕,竟然睡了过去。
毛诏笙微微一愣,寒王倒在自己的肩膀上!
哇,自己竟然离他这么近。
毛诏笙嘿嘿一笑,小心地挪动肩膀。
他想扶秦水寒入营帐休息,可是拉了半天发觉寒王真的好沉。
“看着这么瘦,怎么这么结实!”
杨麒嗤笑一声。
“小子,寒王武功高强,你不知道?他那一身哪是凡胎!”
两人齐心合力,扶着秦水寒钻入营帐。
睡梦中,秦水寒似乎看到了林依。
他挥动着双手,想努力抓住她的身影。
依依,这绝对不是梦,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依依……”
秦水寒猛地惊醒。
他环视了四周一圈,竟然躺在营帐内。
桌上放着一壶茶、一壶酒和一盘牛肉。
但是没有筷子!
秦水寒摸了摸肚子,用拇指和食指捏起牛肉,一口啃了下去。
不知不觉已经在西境度过了两个月。
姚番的实力很强,人也十分刁钻,好在人数上并没有很大的优势。
而大秦这边,到底是秦明帝的爱子,军饷源源不断地送了过来。
打仗的确很费钱。
秦水寒一直知道发展经济的重要性,如果西境的百姓能安居乐业就好了。
打!
一定要把姚番拿下。
他掏出怀里的瓶子,这是依依留下的最后一点见血封喉。
不可否认,在战争面前,他还是十分后悔。
当时不用见血封喉杀秦哲就好了。
仅剩的一点,就用在姚番身上!
此事他也没有瞒着众人。
“寒王,莫要诓我,真有这种毒药?”
杨麒抹了抹嘴角的油脂,牛肉真香。
“我在南疆国用过。”
“寒王,这毒从何而来?”
秦水寒轻笑一声,眼中无比落寞。
“这是爱妃研制的,是她的遗物。”
毛诏笙心下一动,寒王妃,就是寒王睡梦中呼唤的“依依”吧。
气氛有些尴尬。
程贤立马转移话题道:“这个毒该如何用呢?箭矢的中箭几率不大。”
“我看你们三人配合默契,不如你们三人一组,见机行事?”
在杨麒眼中,他们配合砍下仡濮木的头颅一事,可谓神乎其神。
不仅早在军中传开,都传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