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令她如此失魂落魄?
林依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厢房。
原来还是太高估自己,听到秦水寒留叶婉过夜之事,宛如当头一棒。
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的脑袋依旧晕乎乎的,还没有缓过神来。
“水寒……”
林依坐在床榻上,像个迷失的孩子不知所措。
良久,她扑通倒在床榻上,捂着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离开这里!
林依猛地坐起身,怡春院和叶子铭关系如此密切,免不了还会听到叶婉的消息。
她紧紧抱住被子,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认怂!
既然不敢面对,承认自己软弱又何妨!
林依擦干眼泪,又在桌前呆坐许久。
终于,她戴上灰巾,拿上银票,走了出去。
走在繁华的长庆街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但似乎一切又都变了。
万古医馆还是门庭若市,店内的伙计依旧声音洪亮地喊着药方。
这个略微沙哑的声音是顾小二。
现在在叫嚷的是马三旺。
林依驻足片刻,向医馆内望去。
不知马大夫他们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风趣幽默的畛大夫,有没有炼制出他想要的镇痛药呢?
林依的笑容十分落寞,这种回忆对二十二岁的她而言颇为沉重。
回忆是衰老的表现。
自己怎么能向后看呢!
她又向前面走去。
路过当铺,上次穿越而来的记忆浮上心头。
水寒的东西最值钱,翠竹那丫头老舍不得当他送给自己的东西。
但那些衣物饰品着实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可惜现在又回到了要为金钱操心的状态。
走着走着,她看到一间陈衣铺,于是进去买了两套男装,准备开启她的南下之行。
一路闲逛,也不知怎的,林依忍不住逛到了左府门前。
她很想念沈诗桦,记得最后一次见她,已经怀有身孕。
算算日子,现在也快七个月了,不知道她一切可好。
也许老天爷有心成全林依,就在她徘徊不前站在左府门口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车声。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左府大门前。
从车上下来一位男子。
果然是左浩然。
只见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扶着沈诗桦下了马车。
林依定睛望去,沈诗桦的小脸圆润了很多,肚子也十分明显。
看来左浩然把她照顾得不错。
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去之时,左浩然的一声喊叫吓住了她。
“桦儿!桦儿!”
沈诗桦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疼……”
沈诗桦一脸痛苦。
林依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见沈诗桦捂着肚子,难道是流产前兆?
她刚伸出手想确定沈诗桦的胎位,就一把被左浩然捏住了手腕。
“你是何人?”
左府门口立马赶来几位护卫。
左浩然一脸凶神恶煞,护卫们个个严阵以待。
林依急得欲哭无泪,自己该如何解释?
靠在左浩然怀里的沈诗桦依旧喊着痛。
林依提高音量口不择言的喊道:“左浩然!诗桦都疼成这样了,你还管我是谁?我,我是大夫!不会害她,你可以先让我把脉!”
左浩然一阵懵圈,竟然直呼自己大名,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他又打量了林依一眼。
衣着朴素,带着灰巾,刚才就鬼鬼祟祟地站在自己府邸门口!
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可对上她的双眸,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心。
他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手。
林依立马给沈诗桦把脉,又轻轻抚摸了她的肚子。
“左公子,快扶进去,只是胎位不正,不知你府上有没有艾灸?”
左浩然被她不容质疑的口气震惊,他立马抱起沈诗桦往内院走去。
林依二话不说,也直接跟了进去。
“云喜,府上可有艾灸?”
“公子,奴婢这就去找。”
不一会儿,云喜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公子,府上没有艾灸。”
听到这话,林依立马接道:“赶快去万古医馆,买包艾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