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寒又看了祁仁吉一眼。
他对东陵国的国情也有所研究,知道这位厉王也不是位简单的人物。
之前收到东陵国之人和叶子铭有所接触的消息,不用说,肯定是为了兵器一事。
秦水寒又扫了祁珏一眼,既然此人刚才说和叶子铭是好友,看来商谈兵器之人多半就是这位世子了。
看上去没有那般奸猾,但他对依依的心思不一般!
秦水寒下意识地搂住林依。
林依迅速转了转眼珠子,此刻的秦水寒似乎有些霸道,都快将自己裹到他的裘衣中。
这是什么情况?
秦水寒垂了垂眼眸,突然开口对祁仁吉说道:“厉王,既然在京城游历了一番,觉得此处的风景如何?”
祁仁吉轻笑一声。
“午窗春日影悠悠,一觉清眠万事休。京城是个繁华休闲之地,十分令人向往。”
秦水寒也轻笑一声,不过他的笑声里透着一丝寒气。
“大秦十分欢迎王子和世子,更愿意赐座寝宫安置两位。”
祁仁吉哼笑一声,这位寒王真毒舌,自己才不想做质子呢。
“京城虽好,但小王不太适应此地的气候。拜见过大秦的皇帝,自是速回东陵,不给大秦添麻烦。”
祁珏的心中五味杂陈,仁吉的话回击得漂亮,但此行还不是献上他的妹妹,以求两国安好。
拿女人做人质,祁珏并不喜欢祁仁吉的做法,但他也知道东陵弱小,这也是无奈之举。
秦水寒不再多语,结束了和他们二人的寒暄。
他带着林依去了梅花园,但是想到祁珏看林依的眼神,他心中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依依,你如何结识东陵世子?”
“在怡春院当大夫的的时候,遇到登徒子…被叶子铭和祁珏出手相救。”
“你,为何跑到怡春院当大夫?”
虽然是问句,但秦水寒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之意。
林依的心中万分委屈,这一切还不都是他的错!
他怎么还能将脸拉得这么长!
“还不是因为你!”
林依停下脚步,猛地一步跨到秦水寒面前,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那时我身上没钱,不想露宿街头,就跑到废弃的林府过夜,遇到两个小孩,就是板渚的蔡越和蔡玉。当时蔡玉高烧不退,半夜三更没地方去,看到有灯火的地方就闯了进去了,没想到是烟花之地——”
“别说了,是我不好!”
秦水寒面露苦楚,一把将她埋在自己的怀中,那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为何当初没有留下她!
“依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依被他抱得快要窒息,呜呜地说道:“松开点,不能呼吸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抱太紧了,气都升不上来啦!”
秦水寒立刻松开了手,紧张地瞅着她的小脸。
四目相对。
看到他这番自责的样子,林依没好气的笑出了声。
“不许乱吃醋,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林依一脸娇羞,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俨然一副热恋小女生的样子。
“我知道。”
秦水寒终于安下了心。
咳咳——
两人转身看向身后,只见秦奕一脸坏笑地盯着他们。
“五哥五嫂真是没节操,这大庭广众的。”
听到秦奕的调侃,林依倏地红起了脸。
她本能地松开了手,剁了剁脚,瞪着秦奕。
“没大没小!”
秦水寒也白了他一眼。
“就你话多。”
秦奕咧嘴笑得欢快。
“我就没大没小,就是话多,你们能把自己怎么样?”
“……”
林依服了他,还没见过他这副无赖的样子。
秦奕咧嘴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秦水寒身边。
“走,去蓉澜宫看看母妃。晚宴之前,我们赶紧一家人先小聚一番。”
御花园内。
祁珏和祁仁吉漫无目地四处闲逛,感受着中原皇宫的风情。
“秦国的白瓷倒是不逊色于我们的青瓷,特别是这彩绘,你看这描金的梅兰竹菊,高洁、幽香、挺拔、傲霜,相得益彰。”
祁仁吉在一座暖亭驻足,把玩着桌上的酒瓶。
“阿珏,你和叶氏公子谈得如何?”
祁珏叹了口气。
“叶公子的态度十分坚决,不肯卖暗器给东陵。我明确和他说了,只在东陵国内使用。”
祁仁吉沉下眼眸,他们只是想购买几把暗器对付东陵的反动势力罢了。
“听说叶家的孔雀翎是稀世珍宝,如果能购得一两把,肯定就是如虎添翼。”
“仁吉,人家飞镖都不肯卖给我们,还谈什么孔雀翎……”
“那就改变计划。听说十一公主甚讨秦明帝欢心,估计也不会轻易嫁到我们东陵,不如我们把叶家小姐娶了,看那叶家公子卖不卖我们兵器!”
祁珏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追随祁仁吉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