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感慨闲谈

齐琅仪小声的震惊说:“你们好淡定,这么长的蛇你们就不怕他爬过来吗?”华元倾平静的说:“这算什么,上次比这还长的蛇爬进院子,不知道被谁烤了还挺香。”华云仓说:“轻眉烤的,大哥撞见了跟我们一起吃的。”华元倾扇子拍手说:“难怪寻不见,想必是故意躲着。”

齐琅仪指着侧面说:“蜈蚣这么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住这种地方不爬咬人吗?我以前晚上不出门,没想到晚上出门这么恐怖!”华元莹飞镖一甩蜈蚣断成两节,然后指着它问:“周围一圈撒有硫磺粉,院中自然少见。这个好吃吗?琅仪哥哥吃过吗?”

凌音一脸嫌弃的说:“小妹妹居然还想吃,不怕中毒吗?”齐琅仪皱着眉说:“虽然吃过嘎嘣脆,但是我自己没做过,怕中毒。”凌音看着他满脸的嫌弃。齐琅仪感受到目光连忙说:“在南方吃这东西的人挺多的,当零食吃,而且不只是蜈蚣,还有蝎子蝙蝠什么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华元莹捡起飞镖找东西擦了擦,收起后稍微离他远了一点。齐琅仪委屈的说:“别这样,我也没吃过那些东西,只是见人吃过而已,而且五毒皆可入药,只要吃的方法是对的,那就没问题。”

华元倾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说:“谁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齐琅仪看着他的眼睛就能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在笑,而且笑的不正常。凌音往前走几步说:“再走一段下了山,这些就会少许多,眼不见心不烦便好,相信齐兄以后也不会烹饪这些东西。”

齐琅仪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走吧,回家了再聊,这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会再冒出些什么来。”凌音被拉着走也没说什么,黑灯瞎火的这个路痴走错路就不好了,下山后找到了托管马车与牛车的客栈,女的坐马车男的坐牛车。

华云仓主动驾牛车,在路上忽然说:“齐小子,你给我们的第一印象便是商人,加上帮李家坑夜影盗,所以大哥才会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齐琅仪叹气说:“是我冲动了,我一直以为你们待我如晚辈,实在没想到是当成了商业伙伴,一气之下折了你们的面子,是我对不起你们。”

华云仓说:“还好有陈郡守。”齐琅仪看着天上的星星说:“是啊,还好是陈郡守放下身段拦下我,又在中间当和事佬,他真的很照顾我了。”华元倾说:“陈郡守身上,还真没见过什么官威,对下属对百姓都是极好的。”

齐琅仪沉默一会儿说:“如果不是天赐支持我做肥皂,我就认识不了极乐坊,没有极乐坊我就抓不到孙氏兄弟,陈郡守自然也不会高看我一眼,借不到官差我也就不会设局,小指头也不会是现在的齐渊,若是没有极乐坊给我撑腰,我根本开不起来店铺,所以没有极乐坊,我屁都不是。”

华云仓笑着说:“莫要妄自菲薄,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若是你自身没有这份胆识与见闻,我们谁也不会与你有交集。”华元倾接话说:“然也,齐兄若是继续妄自菲薄,又如何创出一番事业?”齐琅仪微笑说:“再矫情那就对不起二位的开导了。”

看向华元倾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发挥你的想象,万一我能实现呢。”华元倾扇子轻摇说:“经常听说书先生所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为友为邻。小弟没有什么大理想,不过是脚踏实地的为友为邻,下山来帮齐兄实现目标罢了。”

齐琅仪感动的说:“够兄弟!我就不跟讲那些你听不懂的,总的来说我图谋不小,而且不想跟你们隐瞒和绕弯子,能跟你们讲明白的,我会尽量讲明白,实在不明白那就多担待吧。”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说:“还真有一事相求。”

华元倾严肃的说:“请讲。”齐琅仪说:“话本就那一份,所以我需要新的连环画,而现在的技术只停留在火柴人阶段,若是太过超前浮夸可能会起反效果,这是前人的经验,所以我还是打算画对打,这次我打算混打,所以需要各位的鼎力支持。”

华云仓说:“此事好说,元倾也与我们提过此事细节,明日我等配合你便是。”齐琅仪激动的说:“多谢二叔!柳姐带着媚儿出门游玩去了,所以我就只能依靠各位了。”华云仓大气的说:“是否需要标记华家名号,想必购买之人更多。”

齐琅仪沉思说:“不妥,我知道依靠话本学招式不现实,但若是针对某个人破招,还真有可能做到,虽然这种人少之又少,但不得不防。”三人一直到家门口都在讨论这件事,齐渊完全成了小透明,一句话插不进去。

虽然天色已晚,但饭还是要吃,简单弄了点吃完睡觉,齐琅仪和华家叔侄又聊到很晚,故而第二天没起来。凌音给齐渊定好站桩后,打断跃跃欲试的叔侄俩,让华元倾去叫齐琅仪,院子里人这么多,她再去叫就不合适了。

华元倾来到门口敲门没人应,喊了两声也没人应,推门而进反手关门,轻摇他不醒只好掀了被子。齐琅仪迷迷糊糊的说:“音妹子别闹,让我再睡会儿。”华元倾摇摇头,扇子一开遮住讥笑的嘴脸说:“音姑娘脸皮薄,齐兄要多努力才是。”

齐琅仪听着声音不对,跟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翻身,睁眼后说:“元倾啊,让我再睡会儿,昨晚上吃完饭又聊那么晚,你们都不困吗?”华元倾感到奇怪,问到:“内力充盈之人内息游走百穴,应当是气血充盈天庭饱满,怎会轻易犯困,齐兄又要偷懒了吧。”

齐琅仪拉着被子翻过身说:“我没说过吗?我没有内力,所以我需要大量睡眠,怎么着也要让我睡够三个时辰吧,所以让我继续睡吧。”华元倾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多次激战有所耳闻,昨日大堂之上也看的清楚,没有内力是怎么撑过那么多招的,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起也没办法,只好出门询问凌音,得到证明之后,也向她转述了刚才的话,凌音也是无奈,只好任由他接着睡了。齐渊的教导自然是不能落下,在场所有人习武都比齐琅仪辛苦许多,自然也就严格许多,轮番指导下齐渊苦不堪言。

等齐琅仪出屋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华元雨在不用担心早饭问题,可是环顾四周却发现孩子们兴致缺缺,把齐渊叫过来问:“你去问问他们,这都是怎么了?”齐渊却无所谓的说:“只是在担心白蛋他们四个,被卖了过的不好。”

齐琅仪皱着眉问:“被卖了什么意思?”齐渊解释说:“那天我俩跟他们解释拜师,可他们却理解为人数太多了需要送走几个,结果他们只问了我俩一句,是不是卖力气就能过的很好?我俩听着好像也对,商量一下跟他们说是,然后四个身体不错的就站出来了。”

齐琅仪表情奇怪的问:“合着人不是你们挑出来的,他们对你俩也太信任了吧。”齐渊落寞的说:“我们都是生死一线过来的,除了我们活下来的,也有饿死或被打死的,坐牢都算是好的,我们出门打探消息讨生活的可以坐牢,但是一起生生死死过来的兄弟姐妹,他们一定会被打死,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送钱送吃的回去。”

齐琅仪沉默一会儿说:“过年了接他们四个回来,一家人就好团聚才行。”齐渊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不是送去当人质的弃子?”齐琅仪狠狠的敲他头说:“你这又是听谁说的?而且拜师不是你们提出来的吗?”

齐渊捂着头委屈的说:“说书先生讲的,两国停战都是送孩子去对面当人质,而且有些残暴的皇帝根本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力量足够就打回去。再说了,拜师是秦还提出的,关我什么事。”齐琅仪无语的说:“我这是跟谁交战了还需要质子?而且你们这十几个人都是怎么想的我还真不清楚。”

凌音走过来说:“不清楚就不清楚吧,他们相处了这些年,早已不是你我这等外人能介入的。”齐渊急忙大喊:“你们怎么会是外人!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不能抛弃我们!”然后抱住齐琅仪不松手了。

凌音帮齐琅仪把他分开问:“我是来问你,小月去哪儿了?”齐渊回答:“引火的干草没了,小月带着腕子出去拔一些。”凌音嘱咐说:“你们俩也别闹了,今日你起晚了本就误事,还是想想今日应当准备些什么。”而后出门去找小月他们了。

齐琅仪双手叉腰说:“本来今天是要画话本,可是你们都出去了,那我找谁画去?”齐渊嫌弃的说:“还不是哥哥起晚了,看店的看点,采购的采购,都出门办事去了,现在就剩下你跟我们这些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