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去医院送外卖被桂姨遇见了,她一直夸若兰好,说我找了个好媳妇。她问我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工作,上次有个女家属自己开公司的,很有钱,想找个司机。我说我暂时没考虑过换工作,而且我送外卖的收入也还可以,做司机肯定没这么多。
虽然跑外卖很辛苦,也很危险,但是收入是真的很高,而且很自由,想跑就多跑几单,不想跑就早点收工,反正每天只要完成了规定的单数,就不会受到处罚。而做司机的话,特别是这种司机,接到电话就得出门,没一点自由,主要工资还不高。而且是个女老板,我怕若兰乱想,万一半夜打电话叫我开车送她去哪里,若兰会怎么想?而且对方也不一定会要我,因为我驾龄不是很久,而且又不是当兵出身。一般招司机都希望司机有点武术功底,这样必要时候还能当个保镖。
可能桂姨跟若兰也说了这事吧,等我去医院的时候,若兰说我可以考虑去当司机,毕竟不用天天日晒雨淋的,而且没有那么危险。我说到时候再看吧,现在外卖跑的好好的,不想换。我现在只想赚钱,危险啥的都在一边。
不久之后,站长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就是要把我们老员工的单价往下调五毛。这一消息犹如重磅炸弹一般在我们当中炸开,一个个在群里骂娘。我找到站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站长说这是上面的决定,他也没办法。员工开始消极怠工,以发泄对这新政的不满,但是站长却大肆发起了招聘广告,并且把招聘广告都贴在了我们电动车上的外卖箱上面。很多的新员工加入了美团,这是想一代新人换旧人吗,太恶心了吧。于是有不少人提出辞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不敢辞职,因为我不能断了收入,虽然单价下调五毛,我每天少收入七八十块钱,但是一个月还是有一万块左右的收入。而且如果我再努努力,每天多跑几单,便能保持收入不变。小慧也找我抱怨过,我叫她忍一忍,说不定以后政策还会变。三贱客直接跟我叫苦,说这么一搞,每个月要少按摩好几次了。
我勉强还能维持原收入,可是很多人收入都比以前少了,但是相对进厂打工来说,目前收入还是略高一些。眼见没法推翻新政,大家也只得接受了。不久之后,又一个政策下来了,每人每月交一百五保险费,直接从工资扣除,每人发了一张单子让大家签字。谁也没有细看,便签上了大名。
后来有个同事出了车祸,撞到了人,于是要公司出面联系保险公司,结果赔付额度很少。于是那个同事表示不服,保险费那么高,可是赔付金额这么少。保险公司表示,你们一个月五块钱保费,还想让我们赔多少?于是员工质问外卖公司,明明每个月扣了一百五,怎么保险公司说每个月才五块钱保费。外卖公司拿出当初签的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保费确实是五元一个月,另外一百四十五都是其他费用,什么管理费,服务费等等。那个同事不服,对公司提起上诉,但是他同时又被伤者起诉。后来的事我们都不知道了,因为那个再也没见过那个同事,据说是辞职回了老家。
小主,
当我们得知实际保费每个月只有五元的时候,大家都愤怒了,集体罢工以示不满。公司来了一个领导,说是站长失职,开除站长以平民愤,以后每个月只扣取五块钱保费。这都是什么事呀,辛辛苦苦赚几块钱,公司还要想方设法来榨取。那可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呀,当我们顶着节日,爬着楼梯送外卖的时候,那群人都在办公室吹着空调,他们还想尽一切办法巧立名目来剥削我们。有多少外卖员因为车祸变成了残疾人,甚至失去了生命,公司怎么忍心磨刀霍霍向着我们呢。愤怒,无奈。除非不在这里做了,不然你永远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小慧找到我说:“姐夫,我对公司太失望了,我要换一家外卖公司上班。”
“小慧,要不再忍忍吧。”我不知道该劝她留下,还是支持她跳槽。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鬼知道过几天又出来一个什么政策。”
三贱客也来找我了,他们也想换个外卖公司。
走吧,都走吧。你们都可以随便走,但是我却不敢走,只要我的收入还能维持在这个水平,我就不敢走。
若兰再次跟我说起了当司机的事,我说也许人家早就找到了司机,或者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找桂姨问问不就知道了,于是若兰给桂姨发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