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称,英国魔法部部长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声明,傲罗持魔杖对与会巫师实施逮捕,这样的做法确实有失偏颇。即使是非公开场合,魔法部也不应该对任何人举起魔杖,除了穷凶极恶之徒……”
“我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格林德沃?我不清楚。格林德沃离开德姆斯特朗之后做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没有任何新闻报道过已经被查实的证据,至少我没有读到这样的报道……”
“英国魔法部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违背缺乏考虑的行为,是对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不尊重,是对参与这次会议的所有人的不尊重,我拒绝成为其攻击格林德沃的工具,英国魔法部应当对事实真相发布声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闪烁其词……”
“据我所知,我的朋友并不想参与这次会议,他已经决定和弟弟妹妹前往非洲,为他们难得的假期添点乐趣,但是,英国魔法部以其弟弟妹妹为要挟……证据?噢,我这里有一封信,我询问过他本人的意见,他同意将其提供给愿意报道真相的报纸。如果英国魔法部认为我在说谎,那么,请核对这封信的笔迹和出处,我想真相终将大白。”
德纳布勒·布莱克放下纽约精灵报。最近几天,这件事似乎又引发了北美洲巫师的关注。在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动荡之后,巫师的不安达到了顶峰。作为北美魔法国会主席,他敏锐地觉察到这其中的政治走向,他保持缄默,放任其发展,是有私心的,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格林德沃一党在欧洲发起的反保密法运动隐晦但如火如荼,暗流涌动,是巫师对于保密法的不满和反抗。北美洲无法在这样的情势下独善其身,其与欧洲的联系紧密,血缘上的,经济上的,政治上的,文化上的。
伍尔弗里克·格雷夫斯在报纸上匿名刊登的文章和采访正推波助澜北美洲的巫师思想革命,这些理论本质上依旧是反对保密法。
德纳布勒·布莱克和其他魔法部部长一样,深知保密法有诸多问题和缺陷。但是在保密法实施之前,巫师深受麻鸡迫害,即使是与麻鸡相爱,都可能对其造成致命伤害。平心而论,布莱克认为这不是谁对谁错的绝对矛盾,而是因人而异的复杂难题。可是,他没有能够改变现状的能力,如果小巫师不能得到妥善的保护,巫师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主席,您找我。”帕西瓦尔·格雷夫斯轻轻敲了敲门。他和他的哥哥一样,瘦瘦高高,一头乌黑的短发和深色的眼睛。
“噢,是的,帕西瓦尔。进来吧,坐吧。”德纳布勒·布莱克回过神来。
帕西瓦尔·格雷夫斯敏捷地走进主席的办公室,小心地打量着主席的表情,揣测着接下来的对话内容。
“伍尔弗里克最近在做什么?”布莱克问道。
帕西瓦尔警惕起来,“呃……我不知道。哥哥没有跟我说过……主席,您怎么不直接问他呢?”
“我没有恶意。”布莱克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正相反,我知道伍尔弗里克想要做的事,我只是希望能帮上他,但是他似乎不太希望我知道。”
“哥哥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帕西瓦尔说,“或许他也是在保护您呢。”
布莱克有些意外地瞪着他,似乎对伍尔弗里克·格雷夫斯会保护他这个说法感到不可思议。
“他是魔法国会的首席正气师,这是他的工作,主席。”帕西瓦尔说。
德纳布勒·布莱克不得不承认帕西瓦尔说的是对的。“你认为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什么样的人?”
“主席,他救过我哥哥的命,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客观地评价他。如果您愿意相信的话,我可以说他是个能够为其他人付出自己生命的人。”帕西瓦尔诚实地说道,他不安地动了动,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说出布莱克想要听到的话,“他正在为巫师牟取更多的利益,不是吗?”
“啊,你说得没错……”布莱克揉了揉眉心,“你愿意到你哥哥的部门工作吗?”
“什么?噢,我当然愿意。”帕西瓦尔兴奋地回答道,“我一直愿意的。”
“那你就去那里吧,去吧,帕西瓦尔。”布莱克摆摆手,脸上仍挂着困惑的神情。他没有在帕西瓦尔这里得到他希望得到的安慰,他依然无法确认格林德沃是否能够实现他所说的。不确定的未来让布莱克感到焦虑。
“阿不思,”格林德沃走进房间,这里到处都是红色和金色的装饰品,如果不是窗外的雪山和峭壁,会让人以为来到了格兰芬多塔楼。“阿不思,你已经看了很久了,这里比圣德克城堡更漂亮,是不是?”
阿不思转过身,接过格林德沃递过来的点心,“是啊,盖尔,这里很漂亮,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如果不是知道……我会以为你造访过霍格沃茨。”
“让你宾至如归可是耗费了很多人情,我还要满足阿不福思三个要求才能还清……你难道不好好感谢我吗?”格林德沃假装委屈地蹙起眉头,看着阿不思。
阿不思笑了,“我就相信你没有从他的头脑里找到你想要的一切吧,盖尔。”他们在窗边的垫子上坐下来,阿不思把羊皮纸摊开来给他看,“我在想,你在北美洲的保护地应用过誓言咒,并且能够把这个咒语的反噬伤害降到可以承受的范围……或许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改变牢不可破的誓言的一些效果……缴械咒和障碍咒看起来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