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科瓦尔斯基难以置信地看着布莱克。对方在几个月前,还站在他的支持面,这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席先生,很抱歉,出于礼貌,我想事先声明,我本无意在本次会议中发言。”夏里·波尔站起身,无视了穆勒警告的目光,“但是,我想请教斯帕文先生一件事。”他微微欠身,向法瑞斯·斯帕文致意,即使对方以审视而警惕的目光看向他,“英国魔法部的威森加摩曾多次向您提出,魔法部的当权者需要更年轻的人来担任,毕竟,谁也不想在加班的情况下依旧得不到解决问题的结果。但是,斯帕文先生依旧不管不顾,无视这些建议,即使他在麻瓜首相面前笨手笨脚,表现不佳——”
坐在对面的伍尔弗里克·格雷夫斯强忍住笑意。
“刚才斯帕文先生向我们生动描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在英国魔法部掀起的风波,并将其称之为’恐怖事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本人有幸与在座的一部分同仁受邀参加今年夏天的国际青年巫师交流会,事发当时,本人也在场。不知道斯帕文先生是否能够在今天这个场合解释一下,当日出于何种原因,带着傲罗打算对阿不思·邓布利多实施暴力?就我所知,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不仅在读书期间,就在魔咒和炼金术方面颇有建树,甚至获得了梅林勋章,而且在北美游历期间,为那里的巫师和魔法世界做出了相当杰出的贡献,就像布莱克主席所说的那样。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巫师,为什么会遭到魔法部部长的迫害?”
斯帕文惊讶地看着夏里·波尔,他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个年轻人。
“我赞同波尔先生的观点。”伍尔弗里克·格雷夫斯起身,向夏里·波尔微微颔首,“我也在场。斯帕文部长当时所说的并未提及盖勒特·格林德沃,而是直接对一位从未威胁到魔法世界的年轻巫师的暴力行径实在不像是一位魔法机构掌权者应有的作派。希望主席能够重新考虑斯帕文先生提出的任何建议,这样一位有失偏颇的领导者所说的话究竟能否成为我们随意污蔑他人的可信证词?”
“如果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在恰当的时候出现,我们不一定还能够坐在这里。”伍尔弗里克·格雷夫斯说道。
“不管怎么说,”穆勒不再寄希望于斯帕文,这个老家伙真是不中用。“格林德沃的魔法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发生在伦敦魔法部的恐怖事件——是的,我认为只有这个词才能够准确地描述这样一件可怕的事——让麻瓜以为发生了地震,这是严重违反保密法的行为,我想,魔法部应该有权对此进行管控——”
“啊,绝妙的观点。”格雷夫斯说,“你看,主席先生,我们应该理清楚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再就应对这件事的负责的人进行讨论。穆勒先生说得没错,格林德沃的魔法确实超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但是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障碍咒——没错,我和波尔先生事后和格林德沃先生当面确认过——如果我们有认真听穆勒先生的发言,就会发现,爆炸发生在英国魔法部的暴力行径之后。诚然,巫师不恰当的魔法会违反保密法,魔法部有权对其进行羁押和审判,但请问,阿不思·邓布利多有何过错,需要傲罗来进行武力镇压呢?”
穆勒张了张嘴,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夏里·波尔,却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地平稳下来。
“主席先生,布莱克先生,穆勒先生,”斯帕文似乎终于恢复了发声能力,“他们已经被格林德沃洗脑,无条件的听信格林德沃的一面之词,那绝无可能是障碍咒会造成的伤害——”
“那只是你对于魔法的无知。”夏里·波尔冷冷地说道,“魔法力量与巫师有关,如果有一位魔杖专家在场,他同样会告诉你们,魔法的呈现效果和巫师有关,和魔杖有关。同样的魔法,由不同的巫师施展,必然会有不同的结果。一位十几岁的小巫师即使是使用死亡咒,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多伤害,但是对于格林德沃,我想,他可以让一个普通的防御咒表现出强大的力量。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我不认为这就是格林德沃被迫害的理由。”
“但是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科瓦尔斯基说道,他摸了摸有些秃了的头顶,汗涔涔的。
“哈哈哈,主席先生,您真是太幽默了。”一个操着法国口音的男人坐在座位上,突然大笑出声,“难道我们的魔法社会已经靠妄加揣测来代替法律了吗?”
“保密法就是对一些可能后果的防范。”穆勒似乎得到了支持,再次说道。
“但是就像刚刚两位先生所说的,”那个法国人说,“格林德沃触犯了保密法哪一条法律呢?英国魔法部的保密魔法这样落后,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们。”他不无讽刺地说道。
夏里·波尔选择了沉默。法国魔法部突然声援,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参与这场争论了。
“不劳您费心,德高蒙先生。”斯帕文生硬地说道,他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花白的胡子在微微颤抖,“这是我们英国魔法部的事。”
“可是,你刚刚声嘶力竭地向我们证明格林德沃家那个小鬼头的魔法有多么强大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自己的事?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认为英国魔法部应该先讨论清楚什么可以作为联合会的讨论议题,什么不可以。如果我们所有人都把发生在自己国家最高机构中的鸡毛蒜皮拿出来说,这个会议恐怕要开到明年,你说呢,主席先生?”路易·德高蒙高傲地说道。
如果格林德沃在场,他一定会认出这位趾高气昂的德高蒙先生,因为他的丽莎表妹正跟这位德高蒙先生的侄子展开一场轰轰烈烈又注定失败的感情追逐游戏。年轻人的感情从来不受政治左右。
托马斯·科瓦尔斯基难以置信地看着布莱克。对方在几个月前,还站在他的支持面,这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