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
卫展只是怀疑,
太子倒好,
直接把罪名给踩实了,
把案子挑明了。
晋王一看,台阶差不多有了,也就顺着下来了,说道,
“念在你年幼,
故东海王又有大恩于朝,
他如今绝嗣,香火不继。
裴太妃孤苦,
孤实在不忍她再受丧子之痛。
夺去东海王都督中外军事之权,六军五校你是管不了了,
给你留一个长水营,
看着些东海王府,
无明旨无大赦,不许出府。”
司马冲直接就懵了,
虽然这活办砸了,
但这事情可是父王让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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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倒像是自己擅自行动?
司马冲往前跪行两步,哀求道,
“父王,儿臣冤……”
枉字还没出口,
晋王的大脚就又到了,
司马绍还特意往旁边窜了窜,
又是一顿殿前训子后,
司马绍看着火候差不多了,
这才慢慢的扑到司马冲身体上,
哭着喊道,
“父王,要打就打儿臣吧,
都是儿臣管束不严,
今后儿臣天天给冲弟讲读论语,
让史官给冲弟解读春秋大义。”
晋王顺着司马绍给得坡,又把驴脾气给下了,说道,
“太子这个提议好啊,
阿冲干出这种违背祖宗、忤逆人伦的事情来,
都是教化不够,
依孤看哪,
是时候,
置史官,明大义,
兴太学,传王化。
茂弘以为如何?”
王导眨了眨眼睛,说道,
“大王英明,太子仁德,
依臣愚见,
既然令长兄、彦先兄也在场,
那就把太子太傅、太子少傅的事情,
也一并定了吧?”
晋王点了点头,说道,
“茂弘之言,甚合我心。
令长兄、彦先兄,
这次就不要推辞了吧?
你们看,
这逆子要是再不受些圣人教化,
还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情来哪?”
薛兼看了看贺循,
贺循点了点头,
看来今天也只能到这个份上了,
薛兼站起身来,把太子和东海王都从地上拉起来,说道,
“太子殿下,你可要想好了,
老臣教学向来严厉,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司马绍多聪明的人哪,立马就给行了弟子礼,还拉着司马冲一起拜过贺循、杜夷,
甚至连王导都没有落下,可以说把人情世故都玩明白了。
王导自然是连连拒绝,连忙表示自己的学问浅薄,政事繁忙,担不起教导太子重任。
司马绍也不含糊,说道,
“父王常和学生说,
他和茂弘师父、处仲师父,是布衣之交,
江南的基业开创,全赖二位师父,
内事不决问茂弘师父,
外事不明问处仲师父,
让学生多向二位师父学习,
学生一直以来,
都是以二位师父为榜样,
不管二位师父认不认学生,
但学生心里,
二位师父早就是学生的师父了。”
王导眼睛一亮,心想——
这倒是个好对手,
看来,
再过几年,
别说什么司马冲、郑阿春,
这个耀宗,那个耀祖的了,
就怕是司马睿本人,
都得避其锋芒了。
王导自然是客气了一阵,才说道,
“琅琊王不幸亡故,
他的遗孀孤儿,
臣看还是太子殿下带去东宫吧。”
司马绍听到这话,真是恨不得抱住王导亲一口,
这哪里是什么遗孀孤儿,分明是拿捏东海王的利器。
司马绍还没说什么,
只听王导又说道,
“家里还有几个老仆人,
伺候人很上心,
太子殿下也一并带到东宫吧。”
司马绍听到这句话,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几个仆人而已,
权倾朝野的王导自然是不能看在眼里,
但他偏偏又在这里说了,
那么仆人就不可能是仆人,
不是仆人,又在王家,
还和太子有关,
那不就是太子的生母荀氏嘛?
王导这是要把自己最大的短处也交还给自己。
司马绍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还没来得及感谢,就听王导说道,
“大王,臣这么做,没问题吧?”
晋王自然也听出了王导话中之意,
以及话外之意——
如今,太子羽翼已丰。
之前那种派人来行刺荀氏的事情,
就不要再做了,
省得大家都难做。
晋王咳了四声,说道,
“还是茂弘考虑的周全,
这仆人之前把阿绍、阿裒都带得很好,
要是别人,孤还不放心哪。
孤刚想开口,
又被茂弘想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