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大理石台阶上,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的萧条,去了他们曾经的卧房,洗手间。
看了眼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脸。
孟西凡那狗说的没错。
是憔悴。
眼窝深陷,布满红血丝。
这几天,他逼自己熬夜忙工作,就连不常去的应酬,也偶尔现身,要么就是烟酒打发时间,只有尼古丁和酒精麻痹神经时,才会觉得痛快。
任由身体倒在大床上,鼻尖传来熟悉的馨香,恍惚间觉得她好像从未离开过,他没开卧室的灯,落地窗前,厚重的欧式窗帘隔绝了月色。
床上欣长的身影,与周遭黑暗融为一体,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直到,细微的动静打破了这份寂静,瓶身被重重磕在桌上,不堪地晃了晃,盖子滚落在地,几颗白色药片撒了出来。
……
病房外。
宋老爷子,宋冠清,管家,李助理都在。
身穿白大褂的主任交代道,“不用担心,病人是因为过量服用了地西泮,才导致短时间的昏迷,这药虽然有安眠和抗抑郁的效果,不过吃多了有副作用,尽量还是别吃了,最主要的还是调节心理这方面。”
宋老爷子愣了下,皱眉,“你的意思是,我孙子有抑郁症?”
主任回,“这个不清楚,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目前看来,他的身体情况更加值得关心……没猜错的话,他已经几天没有好好进食了吧?”
“这可不行,身体是本钱,我们只能先给他输点葡萄糖补充电解质。”
宋老爷子颔首,“您客气了。”
送走医院主任,宋老爷子的脸色彻底沉下来,大步回到病房内。
宋原野刚醒了,并且也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头顶的输液管一滴一滴地流进血管青筋内,他随性惯了,让他坐得端正反而浑身难受。
另一只手就这么枕在脑后,狭长的眸子半阖着。
宋老爷子看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手上有拐杖,真想给他两棍子。
“爸,您消消气。”宋冠清在一旁拦着。
宋老爷子眼中划过一抹不忍,“臭小子,做这副要死的样子是给谁看?”
“您来了。”宋原野薄唇勾了勾,干裂的唇角撕扯间,渗出一抹血色,“您别担心,我没想死,只是不小心多吃了几片,睡过头了,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惊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