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种造物,也会在同噬灭雷的长时间对抗中破损。
这雷霆蕴含着能够打破世间一切法则的无上意志,连同那黑色的火焰,皆带着毁灭真意的权能。
即便是不死魔女的赫尔菈,也会被噬灭雷屠杀,芬里尔因此输给神白须,不算跌份。
小主,
砰!!!
神白须硬生生一拳砸断了行军的右臂,一掌推在他胸口,后者承受这翻江倒海的一掌之后只是滑出去一两步。
随即行军便是抬拳欲要轰出竭力一拳,缠纹猎猎作响,地势坍塌,风云卷动。
嗡——!!
金光闪烁,长刀出鞘。
哪知神白须直接抽出魔神兵一刀砸在行军轰来的一拳上,只听一声铿锵砰鸣,行军原地消失。
“啊?”
第一次感受空间置换的行军还有些不适应,只是眨眼间,他就到了另一片空间,这里城市林立,还是早上的时间。
“喔,我还以为你会很快就让传过来呢,什么嘛,这不挺行的。”
声音来自坐在远处地上的开山,他被传送到这里之后就没动过。
“哥?这是咋回事?”
行军走了过去,同样一屁股坐下去,问了一句这是哪。
“还能哪,女娲城区呗,咱们让老白传回来了。”
行军屁股都没坐热,开山就站起来了,他伸脚踢了踢行军,后者疑问的抬头。
“走了,回去汇报情况了。这次围剿算是完蛋了,十四位维序者都没摁住人家,丢脸丢到家咯。”
开山调侃道,可在他看来,能不能成根本不重要,他们的立场和神白须根本没有任何冲突。
情况完全按照点朱砂的推算,在这之后神骁会找上世界政府,以此次围剿失败为理由彻底退出世界政府。
“丢脸?我可不见得啊,那家伙一下子眼冒金光,把整个普罗米修斯都提起来了,这分明是堪比咱老祖宗的神威,你说老白后台到底是啥啊?”
关于神白须,他的确有太多秘密,这个世界的人一直在渴望窥探的秘密。
“能够使用造化之力,甚至调动整个巴古斯大陆,这无疑是初始土元素神灵的神权。”
“至于老白怎么和他联系上的,谁知道呢,反正这一趟下来,我挺不爽的。”
开山当然不爽,曾经战场上生死同袍的兄弟如今却成了仇人。
即使他神白须因为他开山的身份原因可以不在乎,可开山做不到。
神骁人做人做事都讲究一个良知和情理,对事,态度要诚恳要共同,对人,要以礼相待谨让三分。
在关系上,有恩于自己的,讲究一个义,而同自己共生死的,讲究一个情,情义情义,一两情义值千金。
所以也有人说,神骁人太古板,可殊不知,这是他们做人的标尺,所谓君子坦荡荡,说的就是神骁人了。
“嘿,说起这个我也来气,走,去找御子讨个说法去。”
行军说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御子,就是神骁总代理人,因为执政年龄最小,并且他不希望他身边的人离他太远,不让他们以庸俗的约束来称呼他。
可也不能明面上这么叫,得私下里。
“两天一夜的围剿,到头来连个屁都没捞着,终焉也是真抠,连顿饭都不请,先去轩辕那蹭顿饭去。”
开山一拍手,如是说。
轩辕指的是天罡穿林雨,名为轩辕允文
行军中肯的点点头。
“顺便问问那臭小子为什么不去世界政府议会,他那嘴皮子老白都栽过跟头。”
两人一拍即合,一路走在登符城的大道上。
此刻,另一边,普罗米修斯城区。
穹顶中的那颗神白须凝聚而成的行星迟迟无法落下,在同御神策对撞之后,后者灌入宛如滚滚怒涛的潘多拉魔能之后,竟然硬生生分裂了那颗行星。
天空中降下火雨,一道红光形成一张巨大的蛛网拦住了火雨,准确的说是粉碎了陨石块。
织网后清理碎块只是时间问题,可在大地上普罗米修斯城区那片巨大的空洞仍旧没有填上。
而空中的颠倒普罗米修斯城区。
神白须扛着重伤昏死的荷鲁斯越过一些琐碎建筑障碍,来到瘫坐在地上的芬里尔面前。
后者左手捂着腹部,鲜血浸湿地面,她整个人坐在血泊中。
神白须一拳摧毁了她腹部的器官组织,被噬灭雷植入雷苗之后更是被魔神兵刺穿身体,压根无法治愈。
现在她下肢瘫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并非是她高估了自己,而是持有初始元素神灵之力的神白须太过强大,只要他立足于大地,就处于不败之地。
更何况芬里尔也的确压制了他一段时间,也算…死得其所?直面神灵的神权,至少没落下笑话。
此刻的芬里尔,眼神有些涣散,呼吸微弱,人之将死。
噗通————
神白须一把扔下荷鲁斯,芬里尔连抬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的联盟以失败告终,我在围剿中活了下来。”
“你不该掺和这件事的,芬里尔,更不应该提出围剿我的策略。”
“凛冬同终焉向来不和,如果这次围剿你死了,两国将会彻底撕破脸皮,不仅在国力上损失严重,还会落下个实力不济遑论讨贼的笑话。”
“更何况如今凛冬冰川治理迫在眉睫,你又是前线一等功臣,恩利少了你这么一个左膀右臂,冰川的霍乱就会像雪球一样回滚”
小主,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作为北方守夜人最强者,竟然不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价值?看样子满恩看不住你。”
“后悔做出这个错误的选择吗?”
神白须蹲下身来,芬里尔仍旧抬不起头,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但神白须可以感受到,她的不甘。
魔神兵造成的洞穿伤刺痛着芬里尔的神灵,以至于她只能微微睁着半只眼,腹部的绞痛更是让她直不起背,手臂上被震裂的伤口鲜血直流。
眼下死亡也只是几分钟的倒计时,尽管她在竭力的挣扎。
嗡————
只是下一刻,令她终生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神白须伸手握住芬里尔的手,摁在芬里尔的腹部,噬灭雷同魔神兵的刀气尽数抽回。
同时,造化之力涛涛回滚,顷刻间走遍芬里尔全身,精气神的突然充裕,让她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慢慢愈合。
啪————!
失去两股极端力量的纠缠,伤势极速回转的芬里尔似乎有了力气。
她一把推开神白须的手,一掌抽在他的脸上。
后者被这一巴掌抽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非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你是在羞辱我吗?”
“显得你很高尚?因为你的强大?显得你仁慈?”
“真恶心。”
她咬牙切齿,极为愤懑,她宁愿就此死去,也不愿意被眼前这个卑劣之人救下。
尽管芬里尔伤势逐渐恢复,也止住了血,可仍旧虚弱,仍旧站不起来,可至少,能活下去。
“我并不是在彰显自己的高尚,我只是为你的付出感到不值。”
“就像一个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的医生看见路边因为误食毒花毒果毒蘑菇的路人不能见死不救一样。”
“我救了你,无论你是否恨我,你都应该看在你的父母生你的面子上和我说谢谢,并感恩我。”
“芬里尔,你难道不怕自己所做的决定是错的吗?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你也是为了正义献身?”
也?正义?这似乎并非在旦旦说芬里尔。
“杀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罪犯有什么错?”
“感恩你?我有求过你一星半点吗?遑论什么医者父母心?你的狠毒还需要我来强调吗?”
“少在哪里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了。”
芬里尔死死盯着神白须,可她的眼中,没有憎恨,只有愤怒与杀意。
“我和凛冬秋毫无犯,甚至有恩于凛冬,我对抗终焉完全出于寻仇。一国之内的纠纷,凛冬插一脚进来算什么事?”
“尤其是你,狂妄,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说什么,围剿?如果我的目标不是普罗米修斯城区呢?有多少人要死?”
“我们是敌人,是战场上厮杀的对手,而现在你输了,你没有在我面前高傲的尊严,对你假慈悲?我还没虚伪到那种程度。”
“倒是你,不知先后,不知轻重,不知好歹。”
神白须坐在地上,踹了一脚芬里尔,后者吃痛,本就凶狠的表情更是变得狰狞。
“你破坏终焉柱,这事关全人类,同时,你的威胁程度世人有目共睹,人类已经耻于与你同伍,说什么,寻仇?”
“凭你的能力,有那么多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你呢?”
“因为一己私欲就大举杀戮,而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天经地义一样,还说的大义凛……”
“啊!”
神白须一脚揣在芬里尔右脚踝的撕裂伤口上,疼痛让直接打断了后者的话。
芬里尔勃然大怒,挣扎的想要坐起身,被抢先站起来的神白须一脚踩在大腿上,疼痛遍袭全身,迫使她只能坐在地上。
“回去吧芬里尔,凛冬本就和南方大陆一样饱受天灾摧残,人民的未来要比眼前的纷争更重要,更何况这纷争根本不会威胁到北方的未来。”
“派出的两位守夜人如果都战死了,凛冬的冰川就却少了两股镇压之力,人民饱受冻灾的侵袭就会持续数年百年。”
“你劈开南北两座大陆救了那么多人,现在白白把命丢在这里,何其不明智?”
“我只有摧毁终焉这一个目的,你的使命是解放凛冬冻土,不是逮捕神白须征御。”
“难道这么浅显的价值对比你都看不明白?”
“…拿开你的脚!”
芬里尔不想多费口舌,可神白须根本不搭理她,反而加重力道,后者抓着神白须的腿,指甲陷入他的血肉中都无济于事。
“…我们做个交易。”
神白须抬起脚,踢了芬里尔一下,见后者老实了,蹲下来说道。
芬里尔没反应。
“我想关于骸骨森会催长凛冬冰川这一问题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为什么凛冬的冰川常年成长吗?”
芬里尔扭头,皱眉。
“因为凛冬的大地中没有地脉之力,冰川是一种元素生灵,一种特殊的元素创生物。”
“他们因为骸骨森的存在而转化为实质存在的冰川扎根在凛冬大地上,无限蚕食着凛冬大地的元素能量,以至于每年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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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团成长的冰川已经形成一种极为坚固的坚冰,哪怕是诸如守夜人这种强者都难以击碎。”
“骸骨森表面上是存在天然法则禁制之力的黑土地,实则是拥有禁制之能,囚禁地脉之力的活土地。”
“骸骨森位属凛冬北方大陆版图,却是唯一没有冰川的土地。”
“之所以没有冰川,就是因为骸骨森的地脉之力已经进化成活生生的法则之力,他们拥有自我意识,天然拒绝元素创物。”
“我把他们称为灵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