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神白须回神,她又是吻了上去,比出膛的枪弹来的更炽热,湿沥沥的吻,渴望穿透他的整个人。
她已经不满足于去控制他挣扎,只是双手轻抚他的脸颊,大口喘息,拙劣的吻技,拙劣的示爱。
明月梢头,风雨砸落梨花瓣膜,落入尘土之中,淅淅沥沥。
雷声噼里啪啦,梨树在大雨滂沱中花枝乱颤,呼吟阵阵不绝于耳。
春宵一刻万两金,只此一朝梦黄粱。
翌日清晨,雨水渐渐歇了,秋高气爽,徐徐风来。
床榻上的神白须恍惚醒来,看着天花板,他嗅到一股异香,且有温度的气息,当他再回过神来,才发现怀里蜷缩着的女人。
神白须稍微向后抽了一下拉开些许距离,抽出青抬衣靠着的手,两个人原先的睡姿应该是团抱的姿势。
等神白须抽开距离才发现青抬衣攥紧衣服的手,这迫使神白须停下动作,就那么平躺的看着天花板。
回想昨夜的风雨,他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仅仅一句玩笑话,谁能想到青抬衣当了真,而那场死斗,青抬衣并未完全输掉,神白须虽说没死,却也大有所失,两者算是两败俱伤。
如果青抬衣是因为输不起面子而妥协,那未免太蠢了,又或者,神骁人真的太注重人格这方面的品质问题?
醒来的神白须逐渐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异变,他发现,昨天青抬衣一剑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甚至曾经遗留的旧伤都彻底退除。
他感觉他的每一个呼吸,就如同母胎之内一样安然舒爽,以至于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只感觉,身体的机能登峰造极。
他握拳,浑身力量游走,每经过一个血管,都沸腾着澎湃的力量,他的感官能力越发清晰越发透彻,仿佛脱胎换骨。
他现在甚至能捕捉到空气中的元素力。
神白须越试越震惊,以至于整个人猛的坐起来。
谁知一旁的青抬衣眉头一皱,好似美梦被侵扰,神白须一惊,伸手摁在青抬衣额头,后者才情绪平缓,渐渐入梦。
似乎这场梦,她也已经太久没有回觉。
神白须起身走出廊道,屋外秋高气爽,神白须精神抖擞,看了一眼映照在水面上的自己,前所未有的明媚。
他已经不知道在看到这幅鲜活的面容已经是多少年前了,如今他的精气神状态,就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
他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全身上下噼里啪啦,他震袖一抖,遍生狂岚,罡气游走。
“白先生好气色。”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金簪微微一笑,一句话把神白须吓的一顿,看着神白须的反应,金簪掩笑。
当神白须再扭头,才看到一旁的银簪,神白须揉了揉眼睛,又往右一看,才看到赛娜,她似乎已经站在那比金银簪的时间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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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这么迟钝了?不,应该是自然,今天醒来发生的一切都太超乎所料了。
“奴婢来是为了告知先生,李先生在后庭湖等您。”
神白须眉头一挑,先是点了点头,金银簪相互看了一眼,也点了点头,施身万福后,走了。
神白须看向赛娜,心想李世卿未免来的太巧,莫不是这一切他都算计清楚了?
不过这一切也都算有了着落,而关于之后神白须的布局,等有了李世卿的答复之后就更明确了。
绕过中堂两人走至后庭湖,穿过长廊踏至湖亭,一袭黑衣的李世卿似乎已经恭候多时,自顾自的斟茶。
神白须看了一眼一旁的赛娜,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李世卿,伸手意示赛娜在此等候,毕竟接下来有些话,她还是耳不听为净。
赛娜点了点头,于湖亭外等候。
初煦的朝阳撒在她的头顶,她那翡翠色的双瞳看着走入黑暗的神白须,心莫名一揪。
“半月不见,白公子容光焕发,龙精猛虎啊。”
眼见来者,李世卿笑道,伸手请示神白须落座。
神白须根本没坐的心思,就这么盯着桌案上的茶杯,神色自若。
“一趟天都府,一趟半宝川,一趟十二门,白公子功高盖世,名满天下,为人臣的极致,为将者的骁勇,淋漓尽致,李某佩服。”
李世卿作势拱手作揖要拜,神白须向右一挪,没受这份礼,李世卿见状一笑。
“为什么要我保白下霁?”
神白须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无厘头,承诺保下白下霁是李世卿不同骁卫对抗的直接原因,虽然这只是表面关系,可神白须问的很明显是深层。
也因此,李世卿听了先是眉头一挑,又是饶有深意的看了神白须一眼。
他知道,神白须绝对是带着答案来的,而不是为了问问题。
“且先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吊一下你的胃口。”
“我且问你,那青抬衣滋味如何?”
“那女子何其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羞花闭月,何等的一见而众生枉然,何等的一笑而此生糊涂,现如今却栽在你神白须这片荒漠上。”
李世卿大大方方的一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笑问道。
神白须眉头微微一皱,又转而一挑。
“照这么说来,冥冥之中是你在牵线搭桥。”
“我不明白,明明让我和青抬衣敌对的你死我活你的收益会更大,更何况那人也并非完全受你制约,你怎么就不怕玩脱了她真给我杀了?”
“又或者,事后得知你的算计而恼羞成怒,非但会砸了你的布局不说,还要割你的脑袋。”
神白须这才缓缓落座,仍旧看着桌案上的茶杯。
李世卿只是又斟满一杯茶,看了一眼亭外的赛娜,后者目光投望而来,李世卿伸手意示她走近亭来。
后者在经过神白须点头后才慢步走来,坐在了李世卿右侧较远的位置。
只是她又看向神白须,后者注视着茶壶,神色自若,她又莫名坐到了神白须那一侧。
李世卿微微挑眉,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神白须,似乎赛娜的反应超乎他的预料。
“你这不是活着好好的?还给人家高岭之花摘下来了,这一撞,满怀春色,如何啊?”
李世卿一笑,提起茶杯轻轻一抿。
神白须手打膝盖,这时却皱了眉,只是他想到深处,却又一惊,他看向李世卿,后者察觉目光,放下茶杯笑着回望。
“青抬衣是个苦命人,而你,神白须征御,是个比她的命还苦的苦命人。”
“你觉得你一介肉体凡胎淤泥之身,凭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在神骁这诸龙盘踞之地无敌了四甲子的青抬衣大动肝火恼羞成怒?”
“又凭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甚至在面见九龙之后让一大群神仙听你的踌躇满志,满腔热忱?”
“是你神白须先天下之忧而忧吗?是你神白须命中不凡天选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