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将卓雾栖彻底问住,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双眼,他…什么意思?又想说什么?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理解,迟淮衍放缓着语气,“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消极状态下的你可想过自己身边还有亲人?”
他本不想说这些,但…雾博远不行了,雾叔叔希望卓雾栖能重新发光,他想让雾叔叔能欣慰离开。
同时也不希望卓雾栖哪天知道雾博远的想法却没实现而感到后悔,
“能让你变成这样,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他故意停顿,紧密注视着卓雾栖的表情,一字一句仿佛利刃,“又或者,那个人比你父亲还要重要?”
“闭嘴!才不是!”卓雾栖眼尾泛红,怒视迟淮衍,内心却莫名恐慌,“在我心里,他们一样重要!”
“不。”一个字否定卓雾栖的话,很残忍的告诉她,“如果一样重要,雾叔叔希望你能变回三年前的天之骄女,可因为另一个人你做不到,从你做不到开始,他们就不一样了。”
卓雾栖张了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眼尾越来越红,心里的压抑像是大海要将她吞噬。
从你做不到开始,他们就不一样了。
从你做不到开始,他们就不一样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捂住耳朵,想要隔绝那熟悉的声音,可是做不到,做不到!
栖儿,好好学习。
“够了!”卓雾栖双眸邪红,似有黑气萦绕,“迟淮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了解什么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人教给我的,我救不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拿着他教于我的东西去做那些我想做的事!”
迟淮衍说的没错,她还是对他们不一样了,义父的死让她万念俱灰,是父亲的存在才让她有了活下去的支柱。
三年前,人人都夸赞她聪明,都说她未来一定能考去燕京大学成为西秦镇的骄傲,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义父,她什么都不是。
父亲希望她好好学习,她知道这里面包含着什么,不仅仅是父亲的期望还有义父的。
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白皙的手按上脖颈上的戒指,她问:是不是真的对父亲不公平?明明她的新生都是这二人赐予的。
脖颈上的红绳显眼,在雪白的肌肤上亮眼绝美。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雾博远早已醒过来,外面类似于吵架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浑浊无神地眼珠子落在迟淮衍身上,苍白如纸的唇微张,“今天几月几号了?”
迟淮衍有些烦闷,却因家族教育让他没有表现出来,拿出手机看了眼,回答雾博远的话,“十一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