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年世兰刚从永寿宫返回自己的寝宫,连坐下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便火急火燎地差遣下人前去打探季贵人身边的状况。
颂芝一脸凝重,眉头紧蹙着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年世兰见状,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随后又开口问道:“周宁海呢?他怎么还未归来?”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奔入殿内,正是周宁海。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
“娘娘,娘娘!总算打听到一些情况了。”周宁海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年世兰赶忙说道:“颂芝,快给周宁海端杯水来,让他先缓缓气,再慢慢说来。”
颂芝应声而去,很快便将一杯水递到了周宁海手中。周宁海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开始向年世兰禀报所打探到的消息。
“回娘娘,季贵人那边如今已被皇上的人马团团围住,咱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一步。奴才见势不妙,便悄悄地派了几个人绕路过去察看。结果发现,咱们先前安插在贵人身边的那些人全都被请下了台,眼下伺候贵人的统统换成了皇上亲自指派的人手。”周宁海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年世兰的脸色。
年世兰听闻此言,秀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难道……她竟是不小心得罪了皇上不成?”
周宁海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娘娘,奴才已经仔细打听过了。这段时间以来,季贵人虽说不像其他嫔妃那般时常陪伴在圣驾左右,但与宫中那些久居深宫的老人相比,倒也算颇为得宠。就在前几天,圣上还亲自前往季贵人那里用过早膳呢!而且啊,听说圣上走的时候心情大好,还特意赏赐了宫中新培育出的娇艳欲滴的桃花。如此看来,这季贵人应该并未有任何地方得罪了圣上才对呀。可谁知,圣上刚刚踏出季贵人寝宫的门,转头便下令封锁了季贵人的住所。这其中缘由,实在令人费解呐!”
听到这里,年世兰蛾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道:“那顾贵人那边又是如何情况?”于是连忙追问道。
一旁的颂芝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娘娘话,顾贵人确实是生病了,奴婢曾前去探望过。只见她面色苍白,不停地咳嗽着,瞧着着实让人心疼。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去诊治过了,给开了不少的药方子。所以这些天里,顾贵人一直都待在自己宫中静心调养身体呢。”
年世兰闻言,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季贵人的真实身份已经被皇帝察觉了吗?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懊悔不已,当初怎么会一时糊涂,将她们二人送入这龙潭虎穴般的宫廷之中。如今可好,非但给自己留下了可能被人抓住的把柄,甚至就连她们两人的性命恐怕都难以保全了!
“周宁海,把她们两个人的身份再安排的妥帖一些。此刻顾贵人那里还没变故,就证明皇上哪里还未察觉到什么,或者说察觉的不彻底。你速去安排,绝对不能把学堂和铺子扯进来。”年世兰匆忙吩咐。
周宁海听完年世兰的吩咐后,赶忙应声道:“嗻!奴才这就去办,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当。”说完便匆匆告退离去。
而此时的年世兰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转头又对身旁的颂芝说道:“颂芝啊,明日便是十五了,前些日子皇上恩赐本宫不少上供的鲜花呢。你速速派人去内务府,让他们再为本宫送来一些更为艳丽、好看的花儿来。本宫打算邀请合宫的嫔妃们一同前来赏花,共赏这春日美景。”
颂芝虽然心中对于年世兰此番举动的意图有些疑惑不解,但深知主子心意难测,遂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然后便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便到了十五这一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整个翊坤宫内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各色娇艳欲滴的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