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霜的确认，的确，那个在随机中不断随机的目标，就是山暮。

她，可以带着林霜，找到那剩下的50％。

“可，要怎么找到呢？”林霜带着疑问，找到了曲遥。

曲遥，在百忙之中，抽出十分钟，与林霜对话，顺道再喝杯咖啡：“或许一年，或许十年，但在她死亡之前，肯定可以为你找到。”

曲遥说的话有些不中听。

但，林霜原本就要跟在山暮的身边，找到恢复她记忆的方式。

恢复记忆，其中之一便是获得圢阑的类永恒。

如今，山暮可以带着林霜找到剩下的50％，刚刚好，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件事。

保护好山暮。

……

山暮，目前的状态，用最直白的话来说，就是想作死。

她的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阑霜到底是谁，也想知道：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能安然无恙。

这是一个十分宽泛的问题，小可以很小，大可以很大，大到没有边际。

“金手指……”

“阑霜……”

“让我看看，到底是金手指，还是阑霜……”

周末，山暮来到了游乐场。

当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铺开，那座闪烁着彩色灯光的摩天轮，宛如《星际穿越》中的反重力旋转空间站。

山暮坐了上去，巨轮在夜空中缓慢旋转，载着她逐渐远离安全、踏实的地面。

座椅软乎乎的，就像是从天空飘落的云朵，温柔地承托着身体。

山暮旋转到了最顶点。

她站了起来，来到那几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门边。

微风轻轻拂过，像是一双无形的、轻柔的手，带着丝丝凉意，调皮地在脸颊上摩挲，还将那扇门的味道吹了过来，人类的感官是多方面的，光凭借嗅觉，仿佛就能闻到门的形状，外貌，细节。

山暮抬眼望向天空，繁星点点的星空，如同无数璀璨的钻石镶嵌在天幕这块巨大的黑丝绒上。

这不是形容词，天空、星辰，都是人工制作的。

对于圢阑的大部分人而言，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于地底深处。

如果无法从地下走出，那么一个完全由人工制作的天空、太阳、月亮，甚至是空气、水源、事物，与自然形成的完全没有区别的世界……

那又和在外面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如果不能区分自然和人工，那么，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跑题了。

山暮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到了自己远在另一座城市打工的父母，想到了远在家乡的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