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怪物口中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啸，净湖的水变得更加猩红。那股血腥和腐臭的味道甚至飘到了城中，钻入了不安的百姓们鼻腔中。

“好重的血腥味，他们，他们是不是都死了？那些怪物要进来了吗？”有人闻到血腥味之后，吓得脸色苍白，生怕下一秒那些吃人的怪物就出现在眼前。

“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死了谁来照顾他。”一个带着哭腔的妇人声音响起，一下引燃了大家不安的情绪。

无数人再也忍不住，发出了悲怅无助的哭声。有人抱着妻子和父母痛哭，也有人与家人互相依偎着默默流泪，也有人凄切绝望的呜咽。

这些声音，都传到了站在城墙上的城主夫人耳中，她眼中含着热泪，死死捏着拳头看着城墙脚下的厮杀。那里，她的丈夫和城中子民浑身浴血，他们发出一声声不甘和愤怒的咆哮，和那些怪物拼命。

小主，

“夫人！好好活下去！”为先城主突然看向了城墙之上，他手里的宝葫芦已经被怪物碾碎，后背也被撕下了一块血肉。

玉致听到声音连忙回援，可那些怪物就像有组织有预谋一样，直接采用了人海战术，一窝蜂的朝她扑了过来。一时间，玉致腹背受敌。

“狸奴，救人！”

狸奴看着玉致快被怪物淹没，再转头看向已经重伤垂死的为先城主，它咬了咬牙，然后做出了选择。

玉致被三四只怪物扑倒在地，青铜戟抵着利爪，不让其落下。离她最近的那一只怪物已经张开了自己的大嘴，它们那与人类一般无二的外表和五官，带着渗人的尖啸声咬了下来。

“玉致！”白夜看到玉致被怪物淹没，眼眶欲裂，他大喊一声，在重伤之下强行人剑合一。他没有任何犹豫，只要慢一秒，玉致就会被那些怪物吃掉。

玉致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干脆催动道德金光想要和这些东西同归于尽。可是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就在那怪物大嘴落下时，狸奴撕开了空间帮她挡住了。

“喵呜！！”狸奴吃痛，发出了痛苦的嚎叫。那怪物一口咬住了它的半截身子，鲜血一下飞溅在了玉致脸上。

玉致没想到狸奴会突然出现，她心中的愤怒汹涌而出，眼眶变成了血红之色。在极端的愤怒之下，天灵封印自动解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闪而出，直接将咬住狸奴的那只怪物头颅切碎。

狸奴奄奄一息落在玉致身上，口中不停冒血。玉致顾不得检查它的伤势，凭借这股愤怒掀飞了扑上来的所有怪物。白夜与剑杀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玉致眼中的猩红带着邪恶可怕的戾气，她的眼神从自己身上扫过，人剑合一的状态直接就土崩瓦解。

从为先城主开口到玉致暴怒，也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因为狸奴选择了玉致，为先城主承受了那些怪物的扑杀。他重重倒在地上，身体下方，他的双腿已经不在，那些怪物正兴奋的扑上来撕咬他的血肉。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抬头看向城墙之上，那里，有一个他深爱着并牵挂着的人影跌坐在地。隔了这么远，他也看见她的眼泪打湿了衣襟。

他最后看了一眼陪他战斗的伙伴，到了现在，城中的修士都已经全部战死。只剩下玉致他们还在坚持着，他们还在拼命。

“真好...”他意识消散，闭上了眼。先祖，为先两个字，到此为止了。

为先城主的死亡，除了他的夫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白夜被玉致的眼神破除了人剑合一的状态，他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跌倒在地。此刻，他的周围全是兴奋的怪物，这一倒下，就是性命之危。

其他人都各自负伤，只能艰难的保住自己，自然无人将注意力分散。好在白夜的身边有玉致在，她在极端愤怒的状态下，可谓是神勇无比。

她一手抱着狸奴，一手杀敌，青铜戟挥动之间，就会有一只怪物殒命。一路厮杀来到白夜身边，将他和狸奴一起带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城主夫人跪在地上，她满脸都是眼泪，却一直没有哭出声。她目光哀伤，一直注视着城墙下方一处怪物聚集之处，那里，有一滩碎肉，便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