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前朝遗孤的身份,却苦于没有证据为你招募旧人,也无法让天下人信服,所以你的母妃才会孤注一掷,为你捏造反叛的理由。为母报仇,倒是名正言顺。
你可记得定南王府曾有一幅祖传的画作?”
温和颂木然地点点头:“只是十几年前被江湖盗贼窃走,再无消息了。”
“你可看过那幅画?”
“谁又没有呢……”温和颂知道岳稚垣为何揪着一幅画不放,掩饰道:“那是初代定南王的亲笔,每一位温氏子弟年年都需瞻仰,不过是幅乡村野趣的画,没什么特别的。”
“不必妄图欺瞒朕,朕知道那幅画中的秘密。”岳稚垣摇摇头,“可你以为,温公留下的只是金银钱财,对吗?”
温和颂自然不知有何错:“传言本就是如此说的。”
“温公能成为太祖皇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能带着全族人隐退南境,能让定南王府成为皇室忌惮却不敢动手的一股势力,如此智慧之人怎么可能只留下一笔财宝而已。你之前是尽力寻找过的,只不过在王皓轩投靠之后,你收了他贡献出来的偌大财富,这才稍稍罢手,朕说的可对?”
岳稚垣向小李子伸手,后者恭敬地双手呈上一个画筒,在他的面前将两幅画徐徐展开。
“这两幅画卷都是出自于温公之手,他在卷轴中藏入了两张丝帛般的信纸,分别是温皇后与温丞相的亲笔手书,该有两人私印,这是他们父女二人共同为前朝皇室留下一缕血脉的最后凭证。”
“你是说……”
温和颂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眼睁睁地看着岳稚垣亲手撕开了卷轴处的细缝,抽出了他所说的信纸。
信纸轻飘飘的,可对他来说却如高山一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