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冷玥:“就是、是……您的身体不好……”
“我哪里身体不好?”
云媞自觉,明明自己的身子骨儿健壮,就算是被傅轻筹磋磨一年,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府医、太医明明也都说了,她这一胎没什么大问题,仔细养着,便能诸事顺利。
到底为什么,非要这般辣手,打落她的孩子?
云媞:“我问你,我的身子,哪里不好?”
“这……”
冷玥不敢回答似得,深深埋下头去,掩住眼底一抹光亮。
他越是这样欲言又止,遮遮掩掩,云媞就觉得有问题。
云媞:“冷大夫,是有什么不敢说吗?”
冷玥抬头,张开嘴刚要说什么。
“他有什么不敢说的?不过是你自己气血弱,左右保不住这个孩子罢了。”
李怀肃声音自门首处响起。
他身后跟着花嬷。
见屋里只有冷玥一个,李怀肃向花嬷:“嬷嬷如今愈发会当差了。这是做什么去了,把太子妃一个人落在屋里!”
花嬷脸色一白。
她去看来福了……
可这话死都不能当着云媞的面儿说。
花嬷只得讷讷赔罪,“都是老奴的错,老奴粗心,求太子、太子妃宽恕则个……”
李怀肃没言声。
云媞:“罢了。是我差花嬷出去做事,她不过是听命与我。太子勿要责备。”
这是明晃晃地在为花嬷开脱。
明白云媞的意思,李怀肃也未再苛责。
他今天真是累极了,也难过极了。一心只想着早日回府,早日回到云媞身边。
宫中的时辰,一分一秒,都太难熬了。
时近傍晚。
李怀肃挥退冷玥和花嬷,一个人来到云媞榻前。
往日,都是他睡外面,护住里面的云媞。
可如今,因云媞是养病,为了吃药方便,她便卧在靠外的一边。
见李怀肃来了,一动不动。
是拒绝男人上榻的意思。
云媞紧闭着眼睛,心中只觉悲凉。
眼前的男人,做主害死了她的孩子。可她偏偏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让他上她的床。
她第一次意识到。
在李怀肃的后院中,她纵然是太子妃,是女主人。
也不过……
是太子的丛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