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来福身上处处都包着雪白的棉纱,人被放在藤架上,抬进云媞屋里。
小丫鬟身上最重的伤,是在后腰。她被牧云安捅在腰眼上,这辈子再站不起来。
一张小脸上,两道长长的伤痕,皮肉翻卷着,在右边脸颊上,打了个叉。
脖颈处,也伤得极深。
现在的来福,根本说不出来话。
云媞看着她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小主,
云媞只觉通体冰凉。
这是陪着她,一路从珠隐院里走出来的来福啊。
是曾经怕得浑身乱颤,也要挡在自己身前的来福。
是她曾经唯一的……
不,现在也是唯一的,依仗。
谁把她伤成了这样?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是谁?!”
来福眼中含泪。可到底伤得太重,越是急着想劝云媞别担心,越是发不出声来。
又因挣扎,脖颈上的棉纱中,露出丝丝血色来。
花嬷在一旁淌泪。
还是绿萼上前,“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去牧老爷院中伺候,谁想,一个没看住,竟叫来福不知为何,进了关牧云安处。那牧云安疯了,才、才下此狠手……”
“牧云安……”
云媞咬牙,她一张小脸褪尽了血色。
自己一颗心脏,只能因恨意而勃勃跳动。
“去把……牧云安,给我提来!”
“太子妃……”
“怎么,我指使不动你们?”
“不敢!”
花嬷长叹一口气。
原本瞒着云媞,就是为了她不伤心难过。结果,到底还是为她知道……
事已至此,需得叫太子妃狠狠处置了牧云安那贱人,出了心口一股子恶气,对她病体到底还好些。
太子想必也不会阻拦。
想着,花嬷:“太子妃等着,老奴这就给您提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