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洲自然应允了,他确定供词还在,这才有心情去恢复谢玉砚。
只见他对谢主簿露出温和的微笑,“谢主簿,你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和我们这群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不同,再者,本官并未告知主簿,此案件已被大理寺接手,就算京城天策军想要拿你是问,谢主簿也有理由开脱,最终也是本官办事不利之过。不过,鉴于今夜这样兵荒马乱,再加上本官经验不足,有些许纰漏,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谢玉砚听到这番话,只感觉自己胃里在翻滚,胃疼得慌!
他甚至怀疑黄定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趁此机会报复他一二。
谢玉砚脑子里的想法转了好几个弯,最终决定放弃继续无谓的争辩,但是,他对黄定洲的警惕心再次提高了一个阶梯。
原本只是普通的一次拜访,愉快的团建狩猎,谁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这样。
冯柯星虽然看似埋头誊抄供词,但是实际上,一直留着心神关注他们的动态,当他看到谢玉砚甩袖离开,这才放心了大半,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供词誊抄上。
而黄定洲则在一旁,翻阅还没被誊抄的其他草稿供词。
他看了下,只有第一个被刑讯的犯人,供词最多,但是等他仔细阅读完,发现太多都是废话,犯人的自我剖析,真正涉及案情核心的不多。
不过,这个京郊的庄园,倒是值得探查一番。
可惜,这个案件的级别,不是他这种七品芝麻官能摸到边的,即使他才是真正发起人,也得不到半点机会,这个认知,令他心碎。
很快就要到六月了,一过完六月份,就迎来朝臣人人自危的七月。
每年到了七月中旬,朝廷就会对各个官员政绩,发起年中考核,届时会考察每个官员的履职任责,并进行打分。
年中考核没有年末考核那么严苛,但是,考核的项目与要求却是一样的。
如黄定洲,属于京城直辖盛洲的州治所云县的县令。
那么考核的项目,主要是围绕云县地区税赋增减、户口增减、农桑垦植、漕运水利、钱谷运输、仓储周转、盗贼讼狱、灾情处置、教育选举、治安状况这十大方面,展开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