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簿看得出卖烧饼的商贩说的是真话,但,他忍不住想为这种骚操作,翻白眼。
此时此刻,黄定洲已经率衙役,前往中年罪犯的家中搜查。
中年罪犯家住梨庄,是新建的青砖瓦房,前后院都有一个小院子,前院栽花,后院种菜。
他诈骗老汉的那些鸡苗,正养在后院,有个病弱的中老年妇人,正在后院,亦步亦趋地跟着小鸡,面带温柔的微笑。
当她看到衙役,将房子包围起来,十分愕然,但很快就平复好心情,温柔知礼地朝黄定洲行礼。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
面对黄定洲的问话,这个中老年妇人,言语温柔,落落大方,对答如流。
但是,在她说明自己来历时,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自己的脸颊,露出苦笑和难堪。
“贱民自幼长于歌妓坊,但琴艺不精,被转手卖到花楼,成了一名不温不火的花娘,一直接客,直到得了重病,花楼才愿意让贱民自赎出楼,如今借住在这里,了此残生。”
黄定洲从对方有些眼熟的眉眼,看出了些许门道,他目光如利刃般锋利,“借住?这倒是稀奇,本官第一次听说,生母住儿子家,是借住的。你儿子很孝顺你,连这菜园花园,都五步一个扶柱,十步一个石凳,而你这个生母,即使病重,上了年纪,也不忘要为他缝制荷包,腰带,袜子,这些精细的小活计,如此母慈子孝,他建这房子,也是为了给你养老吧。”
中老年妇人终于戴不住温柔地面具,说不了自轻自贱的自嘲话语,整个人陷入无尽地狼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