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黄定洲开始思考,谢主簿为什么突然要回京城。
日昳时分,谢玉砚抵达了京城,他没回谢府,直接去了皇宫面圣。
御书房。
谢玉砚和皇帝手谈一局后,谢玉砚认输,夸赞了皇帝的棋术一番,才开始谈及自己的来意。
“陛下,微臣在十三郎府里看到了万老司农,一个司农在一个县令宅里种菜,哪里不对吧。”
皇帝头戴皇冠,身披龙袍,八风不动,不为谢玉砚的话所动摇,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万司农上奏要致仕,朕只是给他一个颐养天年的好提议而已,倒是谢爱卿到了云县任职后,述职的奏折,越来越敷衍了。”
谢玉砚将手心的黑棋子放回棋奁内,神色严肃,语气认真,“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毋庸置疑,经过微臣的观察,十三郎虽然聪颖,但心性单纯,醉心案件之上。而且他已经离开了这个权利旋涡,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世,让他这样安稳的度过一生,不好吗?”
皇帝冷静地重新审视谢玉砚,目光锐利如兵刃,“谢爱卿,你还记得,你对他的第一印象吗?才多久,你就改口了,这个转变太大了吧。”
谢玉砚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痛苦,他斟酌了一番,才又开口回话,“陛下,微臣没忘,十三郎的确有才能,但他无野心,也不知自己身世,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但是,陛下要是继续安插人手,到他身边,那就不一定了,他很敏锐,总有一天,会撕开身边的假象。”
他见皇帝并不为所动,便又继续道,“陛下,既然无意让十三郎继位,便该适可而止了,若是引来有心人的注意,恐怕又会掀起腥风血雨,慕容家也已经退出朝堂,韦氏如今也不成气候,陛下应当将注意力放在培养新的继承人上。”
而不是去防备十三郎。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口,但,聪明人都能意会他的言下之意。
皇帝心知谢玉砚如今已经完全偏向十三郎了,他倒是没想到,十三郎收买人心的速度如此之快,就连谢玉砚这个硬茬子,都能这么快收入囊中。
谢玉砚离开皇宫后,没有停留,直接翻身上马,回云县。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窈窕的身影,跟着从皇宫出,往云县而来。
入夜亥时,黄宅。
黑麦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秋芙时,说出的话能创死人,“你还没死?”
秋芙顿了下,才恭敬地回话,“托您的福,婢子活着出来了。总管,请问,接下来可是由婢子接手海棠的事宜?”
黑麦让她继续做以前的工作,负责给郎君的衣食住行验毒,临走前,还提了一句,“你无事,不必到郎君面前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