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却并未让开,“祝四姑娘怎么会在这儿?”
祝筝听见他的称呼,心中泛冷,面上却佯作惊讶,“公子认得我?”
“失礼了。”白衣公子被问的面露窘色,连忙拱手行礼,“镇国公府,温泊秋。”
祝筝当然知道他是谁。
镇国公府世出名将,极其尚武,旁出的温六公子生的却文质彬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祝四姑娘也要去岛上吗?”温泊秋仍挡在船蓬前,语气有些失了稳重,“这时间没有船了,要是祝四姑娘不介意,可与在下一起……”
想来,是等不到桂香嬷嬷回来了。
祖母真是对有人愿意上门提亲,明媒正娶摆明了没信心。所以在祖母眼中,祝筝顶着这张祸水的脸,不与人私相授受,简直是有些亏本。
祝筝竟觉得她忧虑迫切地有些可怜。
她自嘲一笑,应了声,“好。”
乌篷船缓缓驶出渡口,温泊秋并未进到船仓,而是站在船头,和船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平心而论,祝筝对温泊秋的印象并不好。
开端那样“朝三暮四”的相识,让祝筝一直心存芥蒂,对着祖母的声讨时,他始终一脸涨红,只会辩解一句“清白无事。”
没人信他,包括祝筝。
不过今日他尚且知道避嫌,颇有些古君子的遗风。让祝筝心中微微有了一丝小小的松动。
到岛上的船程大约要半个时辰,行至一半,风越来越大,湖面泛起涟漪,很快便迎来一阵急骤的小雨。
“春日天,小孩面,说变就变。”船夫赶忙拿出斗笠穿上,“公子哥,你赶紧进去躲躲雨吧!”
温泊秋无处落脚,只好进了船,远远地坐下了。
“抱歉,雨停了我就出去。”
“无妨。”祝筝正好有事想问,“忽然想起前些天,在揽月轩的水榭诗会上是不是见过温公子?”
“姑娘记得?”温泊秋眸色微微发亮,“我还以为万万不会注意到温某,还着人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