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的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见他不像开玩笑,韩栋则说道:“这块琉璃是宫中匠人所造,其品相已是上上之选,耗时半月才出这一块,为父花了八百贯才入手的,若你不是县侯他还不敢卖。”
“就这?八百贯?”韩斌的下巴要脱臼了。
花了诸多渠道才求来的琉璃瓦,被儿子鄙视,韩幢心里不太舒服:“八百贯能买来就不错了,你也不看看有几家公侯舍得把琉璃放屋顶?哪家不是把琉璃藏入密室,都打算留着传家呢!宫殿用的还远不如这块!”
韩斌心里巨震,皇宫用的都没这块好?他可是去过皇宫的,那的青绿色的瓦确实好看,可怎么也不觉得它是玻璃呀。
也不怪韩斌震惊,他记得南北朝时期玻璃吹制法已入中原,只不过工艺非常不成熟,千万件中未必能有一件入眼的。
隋朝时期用烧制绿瓷的方法烧制玻璃,成品在外形和质感上和玻璃很像,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玻璃,为了区分也就叫做琉璃。
韩父也没有说谎,这片有些浑浊但不怎么通透的琉璃瓦,在大唐确实难求,据说皇宫里有几副略有杂质且还算通透的茶具,都没哪个皇帝敢用,平时都是拿来赏玩的。
而普通玻璃的制作,在后世不算什么特别高科技的玩意,作为穿越众一员的韩斌怎么可能不懂,只不过是纯碱有些麻烦罢了。
“爹,如果我能把琉璃弄的晶莹剔透,还能量产,那四百万贯是不是就没问题了?”韩斌试探着问了问,毕竟韩幢才是真正的商人,他对市场货物的了解度,远不是韩斌可以比的。
一听这话,韩幢猛地坐起,想到自己儿子时常搞出些古怪的东西,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兴奋的盯着韩斌,可没多久又颓然坐下。
“不行的,先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单说琉璃本身就不是普通产业,只有皇家的几个窑口在烧,配方本就是绝密,坊间连个匠人都没有,朝廷也不允许私造。”
韩幢说的事,韩斌还是知道一些的,琉璃这玩意可以像一些精美瓷器一般彰显身份。
本身工艺难造价又高,朝廷担心民间为追求高利润,玩命制造徒耗金钱,所以在很长时间内都是禁止的,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人去专研,皇宫里也很少烧制。
工艺和造价对韩斌来说就是扯淡,皇家的垄断才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