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收复失地毫无疑问是件好事,他作为大戌皇室的一员,自然也乐意为胜利在望的太子送上祝贺。
确认自己媳妇没有要跑的想法之后,刘琮得以静下心来思考别的问题。
比如,他是如何当上的皇帝。
现下的朝堂之上,太子党羽众多,笼络大批文官之后又亲自领兵出征以求战功,风头无两。他作为嫡长子,从宗法上更是挑不出一点差错,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
刘琮虽然一直有所谋划,但心里并无太大成算,这件事后反而为他增添了不少信心。
但正如被自己所杀的殷妙妙一样,前世之事显然可以被人更改,他得更加小心才行。
“爹。”
刘元晟准时带着自己的书本出现在思微堂。他环顾一周,对着房中仅有的一个人歪头问:“阿娘呢?”
“过来。”
刘琮抬了抬下巴,他儿子就撒开了奶娘的手,靠自己的力量扶着门框艰难跨过门槛,乖乖走到他身边。
“你娘昨夜没有睡好,今天我教你。”
“好。”刘元晟翻开书指给他看,“阿娘昨日教到这里了。”
他仰头眨巴着大眼睛,“爹爹今天不忙吗?阿娘说爹爹有很要紧的事要做,不能每天教晟儿写字。”
“太忙了是爹的错,若你能每日早一个时辰起床,爹就能在出门前教你写字。”
刘元晟讨厌地皱了皱鼻子,果断摇头拒绝,“我不要,阿娘说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高。”
他一脸艳羡地抱住他爹的大长腿,“我要长得比爹爹还高。”
刘琮胸口的郁气得以消解,捏了一把刘元晟白嫩的小脸。
他儿子如此纯挚乖巧,何来心肠歹毒一说?可见那女人满口谎言,舌头拔得半点不冤。
一个时辰后,他在郊外的密林中见到了打扮成马夫的长结,和他身旁一口还未封闭的木棺。
他翻身下马,坐在马后的灰袍老头急急伸手,抓了把空气。
“王爷,能不能先把贫道弄下来?”
刘琮朝长结扬扬下巴,示意他去帮无尘道长下马,自己上前推开棺材的盖板验明正身。
审视着殷妙妙的目光同她的尸体一样冰冷,刘琮漠然地收回眼神。
“道长曾说本王身边有还魂之人,不知可有消解之法?”
“王爷当初可不信贫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