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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彬又一次失望,但心中的谜团却越来越大。
“你跟银苑会所有来往?”
“是,”马九龙对此并不讳言,“银苑会所的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如果走法律途径,在立案前我就能给挡住。所以,他们经常送礼给我,维持关系。”
“银苑会所持有武器,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们有武器,细节不清楚。费熊一次跟我炫耀过。他的枪支弹药都是从范成泽哪里来的。范福增做中间人。其它我就不清楚了。”
“这次胡正雍书记遇刺案,你有没有参与?”
“我没有参与,但是我知道一些事情。麦洪斌胆大包天,竟然动用黑道来刺杀一个省委书记。我是后来听胡一筒讲的,当时他在金陵。跟扈呈祥分头行动。还有三个和尚跟他一起,我见过其中的一个和尚,那厮习惯用眼角的余光看人,总感觉他时刻准备着杀死对方。”
“你知道费熊是怎么死的吗?”
马九龙有意卖弄自己的分析能力,“应该是被灭口。这件事情,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银苑会所都会被取缔。如果侥幸成功,还能勉强存在一段时间。但是失败了,仲伯元的剑都丢了。所以,银苑会所立刻就成为目标。跟国家暴力机关直接为敌,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了一下午,终于说了一句意义的话来。
“胡一筒跟你直接联系?”
马九龙摇了摇头,“也不算是直接联系,分事情轻重缓急,他会直接找我,也有可能会避开我。就像他绑架孙一平,想着从孙一平嘴里套出雷大富秘藏的下落一事,就是他找了银苑会所的人配合。甚至范成泽把警备区的直升机都借给他用,阵仗很大,收效甚微。”
“胡一筒与仲伯元什么关系?”
“他们俩是同门师兄弟,一个运气好遇上了扈呈祥,一个运气稍差跟了费熊。说不好听的,他们不过是些看家护院的狗而已。用得着的时候给块骨头,不用了就拴起来,饱一顿饿三顿。”
风彬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也是看家护院的狗?”
“我不是!”马九龙急忙否认,“我现在连狗都如,关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们来救我。我心里恨啊。我们这些人,就是卫生纸,用完了就该扔掉,否则会讨人厌,甚至污染环境。”
“你对他们这些人,好像心中怨念极深!”
“换谁都会有怨念。”马九龙脸上笑容已消失,“扈呈祥许诺我做河东省长,然后再进一步,作为年轻干部培养调到中央。我在检察长的位子上做了两任了,做够了。杜怀民阳奉阴违,处处排挤我。麦洪斌老奸巨猾,时不时给我穿小鞋。扈呈祥更是老糊涂,放任麦洪斌与杜怀民做大,以至于河东省的局面失去控制。扈呈祥现在还认为象在台上一样,麦洪斌对他毕恭毕敬,如同儿子见到父亲。大小官员对他心怀敬畏,毕恭毕敬。他错了,大错特错!银苑会所成了麦洪斌手中的锋利的刀后,他才感觉到危险,才想起对付银苑会所,晚了三秋。”
一通吐槽,马九龙的情绪稳定下来,面容逐渐舒展开来。
“麦洪斌下了决心,命令费熊与仲伯元行动,我猜测他们一定十分抗拒。两个没有脑子的武夫,如果他们拒绝,对付麦洪斌不成问题。但是,一旦答应行动,他们就走上不归路。这件事情扈呈祥一定知晓并且深度参与。仲伯元死了,银苑会所被取缔,看起来赢家很多,扈家庄园赢面最大。”
风彬轻轻摇头,他并不太认可马九龙的分析。但是也佩服他的分析能力,如果他真的不知情的话,分析的还算八九不离十。如此有能力的一个人,踏上歪路,把生路走成了绝路,太可惜了。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马九龙双眼放光,“郑怀仁是麦洪斌的私生子,你们知道吗?”
风彬跟由波微笑着对视一眼,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马九龙。
马九龙则沉浸在新挖掘出来的消息的亢奋之中,说道,“真没想到,麦洪斌也有私生子。我说郑怀仁怎么长得跟麦洪斌如此相象呢。麦洪斌也不是敢担责的人,他只给了郑怀仁一个义子的名分。不过,对某些人来说,做麦洪斌的干儿子也是一种福分与造化。你们没有把郑怀仁抓起来?他这些年借着书法敛财,形成了产供销一条龙了,陶城人们苦不堪言。”
风彬笑了笑,“谢谢你提醒,我们已经审讯完了郑怀仁,他都交代了。不过,说郑怀仁是麦洪斌的私生子,那只是表面现象,后面隐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阴谋,我不能告诉你。”
马九龙脸上原有的亢奋神情消失了,形容萎顿的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了。
“马九龙,你回去好好回忆一下,有值得交代的事情,随时告诉我们。”由波说着站起身,结束了审讯。看着马九龙的背影,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心中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