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几位患者均为腺鼠疫的话，处置起来也容易些。再者，当务之急是查明感染源，他们究竟如何染上的这个病？眼下虽说是夏季，原本并非鼠疫泛滥的时节啊。

周护士长点了点头。

马大夫叹了口气道：“我记得109病房闲着呢，从今日起我就在那里自我隔离了。接下来的事恐怕我也是有心无力，只希望不会给大家添乱。”

“肺鼠疫发展极快，通常三天内就有明显全身反应，比如胸痛、咳嗽与高热。你前几天就已咳嗽至今，除了这一个症状并无他症，切莫沮丧。若是疫情蔓延，正需要像你这般有胆量的人。”

听罢这话，马大夫灰暗的眼神里闪出几许希望之光，“但愿老天垂怜，让我能挺过这场劫难，好全身心地投入与鼠疫的战斗中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叶一柏同周护士长相视无语，默默送别走向109病房的马大夫。

“走吧，去14号床看看。”叶一柏转身对周护士长说道。

待得二人抵达时，门前已经聚了好几位白大褂的身影，院里的医生们几乎是全员出动了。

叶一柏在这红十字会医院呆了一个礼拜，认识了不少同行。众人彼此间简单问候了几句，气氛显得凝重异常。

一位年纪稍大的大夫开口打破了沉寂：“几个病例都看过来了，基本就是它了。那些还没碰过病患的，还是站远点安全。”

门外一时陷入沉默。

这些患者皆是来自内科门诊，除了他们的主管医师以及几名值夜班的大夫外，其他人员并没有直接接触过。不幸的是，负责那病人治疗的两位大夫此刻都不在场；加上马大夫又选择自我隔离去了。如今唯一有过面对面经历且愿意继续深入接触者的只有刚才说话的老大夫与外来客——叶一柏两人而已。

出于礼貌，年轻一点的医护人员自然不好意思让非本地工作的叶一柏冲锋陷阵。“陈大夫，您岁数大，体质弱，就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