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坐落在村庄边缘的裴家老宅内外气氛森寒。
“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吗?”一位面容严肃的老者询问。
“一切就绪,父亲,由于这里是公共区域,军队不便介入,所以儿子派人去了冯正进那里,请来了几位面相凶悍的好手过来帮忙。”瞿明志见自家父亲紧锁眉头,赶忙补充道:“就是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角色。”
邹晟铭握着木质拐杖,在屋内徘徊不止:“当时应当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市里。这些江湖人,无论如何都威慑不过手持枪炮的正规兵。要是泽弼带来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物,面对咱们这架势只怕会被吓得肝胆俱裂,这样一来,他也就知道他们并不合适啦。”
对于自家倔强的儿子,邹晟铭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想了两天才得出这么个办法来整治他。此刻裴公馆内外布满了威风凛凛的江湖中人,民国三十年代的江湖人大多都是身经百战,瞿明志更是特意托付好友冯正进选了一批手下中最凶悍的角色前来,一个个站在院门口和主楼前,光是这般阵容就足够吓煞寻常百姓了。
邹晟铭深知泽弼的性格,尽管倔强,但他自尊极强。倘若他认定的那个伴侣在这般阵仗下表现出胆怯之态,那位裴处长绝不可能有颜面将此人带入他的视野之中。
“老头子,你这样做会不会过分了点?泽弼这次可是动了真情啊。”瞿明志忧心忡忡地说。
邹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磕得梆梆作响:“动情又能怎样,我这也是为他考虑!要么给他娶一门本本分分能过日子的好人家姑娘,要么就找一个真正能够风雨同舟之人。现今世道飘摇不定,若能找到个能够互相扶持着度过难关的伴侣,未必不是件好事。”
“老头子啊……”
提到这儿,邹老爷子忽然忆起已故的学生,又叹了口气:“要是个孙家那样的唱曲小子也就算了,若是被我发现了他带进家门,我一定揍死他,然后再去地下给我姐姐忏悔!把那把手枪给我拿来,还有床头那个盒子也一起拿到这里。”
“遵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