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裴泽弼脸色的变化,张正康深知此举惹人不满,心里叹一口气,解释道:“裴队长误会了,这批兄弟均是瞿先生根据邹老先生的吩咐,向我叔父求援调来的,还特别要求要些身经百战且性情凶猛的人,我们这些人从远乡闯荡到这里也不容易,若非邹老先生的颜面,谁又有这份荣幸?”
听到张正康如此言说,裴泽弼原本困惑的脸色渐渐转化为疑惑:见过世面、凶狠无比,难道是因为舅公最近有什么需要用到大量帮手的重大之事?
裴泽弼问:“老爷子请你等前来有何要务?”
张正康嘴角牵出一丝狡黠笑意,回答说:“裴队长,请恕小人不能直言其详,您只需依令行事就是了,站着。”
裴泽弼听闻此话眉头再度紧锁:“别卖关子了,什么叫做站着?意思是要我们在这里呆着给你们看?这是闹哪样?”
张正康忙连连赔笑脸澄清道:“裴队长您可莫误解,小人没敢欺瞒您。邹老爷子的确是让我们就在这儿矗立等候,并让您与这位客人步行进府,而且还特地强调我们要显露出一副厉害的模样。”
这般言辞张正康原本不应透露于外人,然而他深知在这乡土之地,邹老爷子虽身为裴谢两大家族遗留势力的灵魂人物,并与冯正林关系亲近,但毕竟邹老已不便亲自坐镇大上海,两大家族在上海的地盘始终以裴泽弼为主心骨运营,现如今裴泽弼已然能够独挑大梁,未来究竟是谁主持大局尚未可知。
于是乎,张正康果断投其所好,在裴泽弼面前放了一颗甜枣。
裴泽弼的面色忽地变幻无常,他隐约揣测到舅公安排这帮人马的目的,不过这个猜想的确有点离奇得匪夷所思。
望着身旁的叶大夫,裴泽弼转过头来说:“我想舅公年纪一大把,恐怕有些糊涂了。也许他是想借这个机会给您一个下马威吧。”略微停顿片刻,裴泽弼严肃地道:“如果你对此感到不舒服,一定要讲出来,无需顾忌他们。”
此刻的叶大夫通过车窗向外望去,目光所及是大门通往主屋的路两旁那些费劲心力想要摆出凶神恶煞表情的村民,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颇为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