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了一下思路，不急不缓的说道：“世叔，我守孝期刚过，许多事也不是很清楚，我听下人们说，曹丞相要派大军进攻张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世叔也听说了吧？”

爨（读cuan）习波澜不惊的说：“已经传了有段时间了，闹的人心惶惶的，但据往来客商说，曹丞相那里并没有发兵，也没有集结部队的迹象。”

我当然知道曹操并没有真的发兵，也许他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打算，我还是顺着话说下去：“还是世叔消息灵通，我这一出来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那如此的话，这谣言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以图扰乱人心。”

爨习的小眼睛瞪大了一些：“贤侄说的有理，我也是如此想，不过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世叔，我怎么听下人们说，他们看到你的外甥，李家的李恢带着行李去了东边。”

爨习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他不是告假在家吗？我还真没听说过此事。”

我还是无法判断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能继续试探下去：“我的下人也是刚好遇见，看着像是要出远门，也不知是去往什么地方。”

“也许只是去办什么事情。”爨习淡淡的说。

我见问不出什么来，就马上转化了话题：“世叔，我猜啊，有人故意搞出这样的谣言一定有目的，你想啊，如果曹操真的攻打张鲁，我们的州牧大人（指刘璋）一定会吓坏了，他一害怕一定会想自保，而我们蜀地虽然还算富庶，士卒却久未经历刀兵，靠自己是肯定守不住蜀地的，那州牧大人一定会求外援。”

爨习点点头：“贤侄说的有些道理，那州牧回去求谁呢？”

“我推测大概是刘备！”

“有何依据？”爨习紧盯着我。

“世叔，小侄以为马超和韩遂新败不能成事，而孙权常有吞并蜀地之心，也只有刘备有一定的力量给予帮助，二刘协力抵抗住曹丞相也是可能的。”

“那贤侄认为是刘备在散布谣言，好图谋入蜀地？”

“有这种可能，但更可能的是蜀地有家族要把蜀地卖给刘皇叔，从中也谋一些好处。”

“噢，那贤侄以为是哪一家呢？”

“世叔，小侄不知，蜀地的任何一家都有可能，但是图谋雄起的或者是近些年衰弱的比较厉害的大姓家族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可不敢把李家直接说出来，爨家和李家关系也很亲密，爨习还是李恢的姑父呢！

爨习点头道：“贤侄说的很在理，你父亲在时常说你是一个蛮儿，殊不知贤侄心思细腻，分析的头头是道，你父在天之灵也该安慰了。”

“世叔见笑了！”我谦逊的作揖。

爨习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开口：“那这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这老家伙在装糊涂，他一定也考察和考虑过此事的，我也不急，慢慢跟他绕：“一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都是些推测，可后来我想了想，万一刘备真来了，而曹丞相的部队没来，刘备再不走了，留在我们蜀地，该怎么办？”

“贤侄是说他们有可能会打起来？”

“世叔，小侄是这样想的，我们深受州牧大人的维护，咱们南中地区，有着州牧大人的护佑，我们才不断扩充庄园和土地，我们才拥有了跟蛮夷抗衡的实力，我们是该站在州牧大人一边的，再说了刘备来了万一站在蛮夷一边，或者是巧取豪夺我们的田产资财，我们是不是该做点准备？”

重头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