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鞠荷的解释后,朱福媛微笑了一下便不再追问,不过如此一来,鞠荷的好奇心也起来了,只见她目光一转,随即说道:“我在观察那船头大旗下的领兵主将时,公主你好似也在看领兵主将身旁的那个副将,难不成,那位副将有何特别之处?”
鞠荷此话一出,周围的众多女官和宫女们都立马低下了头,眼睛盯着马车地板,忍着笑意毫不做声。
虽然鞠荷问得突然,但朱福媛却并未吃惊,而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在京中难免也听到了大家所说的,面对倭寇南直隶和浙江官军糜烂不堪之事,所以此行经过那河口时,我就多瞧了两眼那些在江面上操练的官军,没想到站在船头的那名神机营副将竟能时常借着缆绳跳荡于两船之间,看着颇为骁勇。
虽然朱福媛此话颇有一番道理,但看到鞠荷那完全不信的神色后,朱福媛就突然说道:“哎呀,转眼间皇城已经到了,不如我们吃了午膳后一同去逛逛御花园可好?”
听到朱福媛的提议,鞠荷一下子来了兴趣,立马笑道:“好哎好哎,正好我想多看看御花园里的那些奇花异草!”
当鞠荷陪着朱福媛在皇城中吃午膳时,张恒也在众兵将的环绕下,在沙船上与弟兄们吃着火头军们刚做出来的午饭。
在船帆巨大的影子下,张恒三下五除二地吃完盘中餐,便对汤辅德说道:“我部操练水战至今不过才几日,弟兄们行走在战船上就已颇为自如了,这样看来,再如此苦练个把月,我选锋一司应当就可以驾船与倭寇交手了!”
汤辅德闻言后快扒了两口饭,将盘中餐清空就说道:“我估摸着再操练两三天,弟兄们就可以试着操练打放千斤弗朗机炮了。”
张恒此刻看向分布于沙船侧面船舷处的那四门千斤弗朗机炮,随后眼神深邃地说道:“既然操练水战,那打放千斤弗朗机炮就是必练科目,并且一定要把这炮术给我练好喽!”
当日下午,正在与鞠荷在御花园中游园赏花的朱福媛突然接到女官来报,说南京太医院的新任御医李时珍求见。
朱福媛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与鞠荷前往柔仪殿的偏殿,在众多女官和宫女们的环绕中,鞠荷陪着朱福媛来到偏殿内的书案前坐定,随后,一位身着正八品绿袍官服的俊朗中年人就大步走了进来,他来到朱福媛面前后,首先向朱福媛拱手行礼,并说道:“臣李时珍,见过公主。”
此时朱福媛见李时珍慈眉善目身形淡然,心知这定是个有道行的御医,于是朱福媛就笑着说道:“李先生免礼,我自幼体弱多病,这次父皇让我来江南调理身体,我也不知能否凑效,就劳烦李先生费心了。”
说完,一旁的宫女便搬来了一个锦墩放到李时珍身后。
见二公主朱福媛如此谦逊有礼,李时珍也说道:“还请公主放心,我定当尽心竭力为公主诊治。”说完,李时珍便坐到锦墩上,开始为朱福媛把脉诊治。
大约一刻功夫后,李时珍收手结束把脉,只见他皱了皱眉并说道:“公主身子确实较为虚弱,需要温补中气并祛除体内的阴寒之气方可。”
随后,李时珍便开了药方,要求朱福媛每日除了正常进服汤药外,还需在午后自下而上爬三里左右的山路方可逐渐祛除体内寒气,如此三个月后,应当能让朱福媛的身子骨趋于正常,不至于如此前那样风吹便倒。
其实以前也有许多御医为朱福媛瞧过病,但那些御医最多也就只能帮朱福媛维持局面,不至于发作大病,现在这位李时珍李先生看着颇有道行,朱福媛自然也乐得尝试一下李先生开的药方,万一有用呢。
药方定下了,朱福媛自然要遵照李时珍嘱咐来用药以求强身健体,可爬山这种需要出门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时珍回太医院后也立刻将诊断公主病情的事跟南京守备厅的管军诸公们通禀了一番。
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彻和抚宁侯朱岳一合计,二公主出行爬山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说了,现在江南之地常会有倭寇出没,切不可大意,于是,张时彻与朱岳二人在极短时间内便达成共识,得让选锋一司的主将张恒亲自领兵来保护二公主!
当天夕阳西下之时,张恒在亲兵旗牌官们的簇拥下刚到神机营辕门处,突然有五名旗牌官自皇城兵部衙门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张恒当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来人,于是他便勒马停驻,这五名旗牌官策马飞奔到近前后果然滚鞍下马,并对张恒拱手行礼道:“报!有守备厅军令要交给选锋一司的张恒张把总!”
张恒闻言当即淡然说道:“我就是。”
那旗牌官闻言立马与张恒互相验了印信,而后那旗牌官便将守备厅军令交予张恒,并随之上马直奔守备厅复命去了。
此刻选锋一司的兵将一直连续不断地结阵往神机营辕门里行走,张恒收到守备厅军令后生怕贻误军机,当场打开南京守备厅的军令查看,而后张恒便神色如常地骑马回到了选锋一司中军大堂内,并吩咐亲兵小旗官赵大雷道:“去,通知汤辅德他们七个百户前来中军大堂议事。”
赵大雷闻言立马带了一名亲兵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汤辅德他们七人便来了,张恒见状也招手让兄弟们坐下,并将茶壶拿给他们,让众人自己倒茶喝。
汤辅德当先仰脖干完一杯茶,并对张恒说道:“咋了,把我们都喊来,是出啥事了吗?”
张恒闻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才淡然说道:“哦,也没啥大事,我刚刚收到南京守备厅发来的军令,由于二公主朱福媛来南京调养身体三个月,故而守备厅命我选锋一司从明日辰时初刻起,需在往后三个月的时间里护卫二公主朱福媛周全,以确保二公主安稳无虞。”
听到张恒所说的守备厅军令内容后,众人都有点意外,汤辅德首先说道:“二公主朱福媛?听说这二公主身体一直体弱多病,这样的话,咱们护卫二公主时就得处处小心了。”
听到鞠荷的解释后,朱福媛微笑了一下便不再追问,不过如此一来,鞠荷的好奇心也起来了,只见她目光一转,随即说道:“我在观察那船头大旗下的领兵主将时,公主你好似也在看领兵主将身旁的那个副将,难不成,那位副将有何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