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那个小子在哪儿丢的?”
另外一个人说:“就是这一片儿,雪太大了,一会儿的工夫什么都盖上了!”
“没事儿,这片儿都是上道儿的爷们儿,他跑不出去!明儿个一早就能在北边大槐树底下看见他!”
说话的声音一点儿都没压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随风传出去了好远好远。
这是给这片儿的住户画道儿呢!意思是有什么可疑的人抓住了,明天送到大槐树去,别让这帮子人费事儿。
靠!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
付宁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没长个子、没长肉,就是反骨长得多!
外面这帮人这么一搅和,周围的狗又叫起来了,不过这回可没有人出来嚷嚷了。
付宁把夹袄的衣襟扎紧了,提着盏气死风灯,把灯笼上罩了件破衣服,就留下脚底下幽幽的一点光亮。
他一手提着灯,一手紧攥着铁枪头,轻轻把门扇往上抬着挪开了一个缝儿,自己游鱼一样就挤出来了。
果然这雪下得大了,昏暗的灯光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挤挤插插的往地面上坠落,一眨眼的工夫就能积上一层。
现在院子里的积雪都能盖到他小腿肚子了,每走一步脚底下都咯吱咯吱的响,每响一下他心里都咯噔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光他这里有动静,左邻右舍都有动静。
看来大家心里都不踏实,全都起来了,那就好,随大流安全。
付宁家的院子不大,趟着雪没几步就到院门口了,他打着灯笼把院子里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自己听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