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该说的话,刘锦程终于放下酒杯,形态正经了几分。
他开始说话,语速较慢,但因此,每一个字都格外清晰:“我知道你的事情,出身并不算好,从小到大的学费和生活费基本靠自己勤工俭学,十七岁考入月江大学临床医学专业,选修了经济学,十八岁通过炒股赚了些钱,叫上你的同学顾城一起投了一笔钱去一个私人冶锌厂,当时国家的监管还不太严,你们两个半年内就弄到了一笔足够咸鱼翻身的钱,又在国家动手清理这些不合规的小厂前掐着点全身而退,拉上炒股赔的血本无归的学弟杜洛书去开发房地产,乘着风口迅速做大,创立盛景,这个时候你甚至还没有大学毕业。”
“靠着这些家底,在毕业的那一年,你将盛景的重心移向贸易行业,又是混的风生水起,到现在,盛景已经是跨国经营的商贸集团了。”
刘锦程有所感慨:“这么大的集团走到今天百分之九十的原因都是因为你在牵着他们往前走,不得不说,实在是了不起,如果你我在别的地方遇见,我觉得我会对你抱有相当程度的钦佩,只可惜....”
这份由刘锦程回忆的属于他们三人的过去似乎只引起了颜明川的一丝情绪,他闭着眼睛不说话,顾城和杜洛书紧绷着等待转折之后的审判。
“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抵不过集体,你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
刘锦程深深看了他们三人一眼。
“你太年轻了,这样的人,未来无法估计。”
莫名其妙的话。
至少在顾城和杜洛书看来是这样的。
颜明川缓缓睁开眼睛,低头在口袋里寻出一支烟,皱着眉头将它点燃,叼在嘴里。
他很随意的问。
“这么说,是中央的意思?”
烟雾拦住了颜明川的脸,使刘锦程看不真切,但从那语气中,他没有听出半分焦虑,少许的疑惑和未知的恐慌涌上来,他将其强压下去,以和之前同样镇定和不容否决的口吻:
“中央不想看到新的财团出现,尤其是在月江,这是不稳定的因素,如今的月江百业凋敝,可经济的复苏并不是遥远的事情,在这场危机里,只有盛景平和度日,新的春天来临的时候,你们也会是最有活力和进攻性的公司,单是对付南方那几个成了气候的财团,中央已经费了不少心思了。”
刘锦程站起身来,正色道:“解决麻烦的最好办法就是防患于未然,所以,你们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