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小绿进去通传,没一会四人同进,望舒靠躺在厚厚的蚕丝厚被上,盖的鸭绒软被,见人神色淡淡的。
季守上前问候,见人一如既往清爽干净,放下心来,“小姐,我这几日得了几件稀罕玩意,样子还算精细,待会门房检查完拿进来您看看。”
重负在身只想卸货,如今什么新鲜玩意都打不起精神,望舒没吭声。
季守最不怕就是冷场,挑着商行的事一件件说,期间给人打开手里的账本,指着上面的数据条分缕析,如一位激情澎湃的夫子,对着昏昏欲睡的学生,依然全程饱满热情,持续输出。
送进来的东西有流光溢彩螺钿妆奁盒,打开一看一串华贵的嵌珍珠宝石金项链,一对圆润硕大的东海珍珠耳环……
在兄妹俩的蛙声一片中,季守捧着妆奁盒凑近望舒,“小姐,你看。”同时使劲给姑爷使眼色,男人在床沿坐下,取了金项链递给妇人近近欣赏,黄金珍珠红绿宝石经巧夺天工之艺结合于一体,明熙趴在亲爹膝盖上都快把眼珠子嵌上去了。
季守取了绸缎小布托着一双东珠耳环,“小姐,这对是百年东珠…好几个行里的老头子说…比前朝的皇后珠冠上的还大…这螺钿妆奁盒亦是可遇不可求…”
这几样当世奇珍,望舒只在后世的拍卖会上见过类似的,华衣珍宝动人心,边摩挲着边问,“从哪里收的?什么价位?”
“都是从几位前朝勋贵府里出来的。”便是有半送礼,疏通关系用的。“鉴宝老师傅称万金难求,也给估了价。”
秦修远垂眸一扫打开的账本,只觉牙龈发寒,半件碰不得了。
夜里洗漱完,小青给人戴上嵌珍珠宝石金项链和东珠耳环,怪不得古言先敬罗衣后敬人,就她现在这个天蓬元帅样戴起珠宝来亦有种蓬荜生辉的美感。
“夫人戴起来又美又华贵!小青都不敢直视了。”
望舒没法久站,撑着人的手在软榻坐下,难得好心情自嘲一下,“行了吧,我这个样子跟一头能站起来的怀孕母猪有何区别?”
小青愣住了,努力想消化这句话的形象意义,又震惊,一时无言。还是端了吃食进门的秦修远轻声斥她,“舒舒,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