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威尔伯心底里头的迟疑在出现的半秒之后就被强烈的求生意识所压倒他直直地就朝着这二人跑去想要利用他们作为鳄鱼的食物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两匹马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连带着因为动静,两人之中年幼的那一个,一头白的年幼少女也转头看向了这边。
威尔伯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少女纯净的双眸,但在下一秒钟却有一个声音盖过了耳畔呼啸的风声和身后鳄鱼扭动身体前进的沉重闷响传达到了他的心灵之中。
那是由平静的男中音所讲述的通用语,口音无从辨别,而内容也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趴下。”
“啊——!”威尔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但他的右脚踢到了一块石头因此导致口袋中的那枚黄金徽章就这样跑了出来,而年轻人试着抓住它的同时整个人也就这样朝着前方狠狠地摔倒了下去他直直朝着斜上方伸出的手失之毫厘地与金属徽章错过之后又有一道像是闪电一般的银色光辉就那样“咻——”地一声从他的头顶直直地——直直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后方狂暴地轰去——
但那不是闪电。
那是一把耀眼的大剑的剑刃,借由高大的多半是北方人出身的剑师本身强大的力量准确地抓住了他摔倒的这个时机挥出的有力的一剑。
挥击的轨迹简单平凡,任何稍经训练的剑士都能流畅地使出这样的攻击。
简单到威尔伯感觉自己都能轻易地使出。
但却。
不可阻挡。
破开的空气就好像在宣告着在任何阻拦在这把剑的前进轨迹上的东西都会被撕成碎片一样。
巍立于大地之上,身材高大的剑师拦截在重达数吨的巨鳄面前看起来极其地渺小,但却不可思议地。
给人予不可撼动的印象。
“咻——”大剑挥出的破空声达到了极点,身为物打点能够完全地将力道传递出去的剑尖往后三分之一的位置准确地碰上了鳄鱼的鳞甲。
之后生的事情,只能用火星撞地球来形容——
“砰——轰——啪——”
“咔哒——”
“轰——!!”
亨利在最后关头扭转了手腕,以常规的剑术来说的话他的这一击可以说是相当失败的,因为他的刃线歪得不行,完全是用剑脊拍在了上头。
但这是他有意为之。
普通地挥出平滑的一剑贤者当然能够做到,但数吨重的恐鳄朝着这边冲来就算他劈开了对方的嘴巴强大的惯性也能够要了这三人二马的性命,因此他从一开始就瞄准了这头鳄鱼的鼻尖然后顺势力扭转了手腕将它整个重心都打歪使得这头恐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砰轰——!”
铲起了许多泥土的巨大而又笨重的鳄鱼就这样摔倒在了它食物的咫尺之遥。而亨利抬起了大剑,以典型剑术的起手‘公牛式’放稳了重心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剑准确地刺进了鳄鱼的脖子之中并且紧接着以一记蛮横的上撩撕开了它柔软的侧面——
鲜血狂喷,粗大的颈动脉被砍断的恐鳄扭动着身体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生息。
“呼——”马背上的米拉松了口气,两人都看向了地上惊魂未定的那个脏兮兮的青年,但也没说些什么。贤者翻身上了马,之后二人便再度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赶去。
而喘了半天气的威尔伯重新站立了起来,呆立了许久,远远地看着在黑色水坑旁边只剩下半个身体的自己的朋友,叹了口气。
“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我。”
沉闷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望着下午明媚的阳光,他小声地如是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