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钰一把把谢行疆一刚拉上去的衣服扯了下来:“你受伤了?”段翎钰看到谢行疆左边后肩头上有一条大概半尺长的细长伤口,不太深,但是皮肉还是有些外翻。应该是刚刚被山岩划伤的。“受伤了为什么不说。”段翎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内疚和责怪。
谢行疆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也是刚刚躺下来才发现的,而且伤口并不深,我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了。”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何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让段翎钰知道,所以选择隐瞒伤势。他其实自己也不太懂自己刚刚为何会担心段翎钰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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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翎钰看着谢行疆,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明明刚刚还是一种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样子,现在却要学着上战场将军那样受伤也要强撑着。沉默片刻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了,你坐下吧。”
段翎钰一把将谢行疆推坐到干草上,顺手拿过他手中的酒罐,然后坐在谢行疆身旁。她认真地看着谢行疆,说道:“我从来没有给别人包扎过,但我见过阿姐和哥哥他们包扎过。等会儿由我来操作,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再提醒我。”
段翎钰边说边打开酒罐,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倒了些酒在上面,然后转身对谢行疆说道:“愣着干嘛?快转过身去呀!”
谢行疆乖乖地转过身去,露出背后的伤口。段翎钰轻轻揭开他的衣物,用沾湿的手帕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而专注。她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留心着谢行疆的反应。
并没有注意到谢行疆此刻的表情。在段翎钰手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谢行疆心里的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她的指尖明明还带着些微凉,可是每次在擦拭时不经意碰到他背上的肌肤的时候,他又觉得那个地方灼热的有些烫人。谢行疆一直小心忍耐着他不太懂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只在心里想着:“等到了幽州,得先去找老任开个药方喝喝。”
而段翎钰这时候注意到谢行疆轻簇的眉头以为是自己手重:“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对吗?”
谢行疆一下回神,因为刚刚有些紧绷,现在声音还带着点嘶哑:“没有,我只是在想原来段二小姐也会照顾人啊!”谢行疆说着转头看着段翎钰带着他一贯嬉皮笑脸的表情。
段翎钰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他便识趣的转过头去。
“好了,伤口用酒都清理干净了,只是现在要用什么包扎起来了?”段翎钰把刚刚擦伤口的手帕放在一旁。便看到谢行疆扯下了挂在腰间的匕首,撩起了自己的外袍,准备割破自己的外袍。
“等等,你那外袍都脏了,等下感染了可怎么行?用我的吧!”说着段翎钰就去拿谢行疆手中的匕首,然后“嘶……”的一声丝皁撕碎的声音。段翎钰怕不够就割了两条长布下来,袖白色衣料带子落在段翎钰手中。她自然的把匕首递给了谢行疆就又打开酒罐倒出一些酒浆打湿长布。她跪坐在谢行疆的背后学着阿姐的样子专注的用手中的布料一圈一圈的把伤口包好。
一时山洞内寂静无声,只余两人的呼吸声。谢行疆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一直余光看着段翎钰替自己包扎那专注的神情时,嘴角微微上扬未曾落下。
由于段翎钰第一次包扎手法不娴熟她又想包好所以包的很慢。谢行疆也耐着性子等着她慢慢来。
直到阳光透过了云层,天边的第一抹光照射进深邃的山洞内。随着阳光的进入,山洞内的景物也变得更加清晰。石头表面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洞中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好了”段翎钰停下了手中动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放松她就觉得自己的腿由于跪的太久了都有些麻了,她缓缓翻身坐好,靠着墙壁轻捶着自己的腿。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难受,脑袋昏昏沉沉的。
谢行疆听到段翎钰说好了后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穿好衣服,把酒罐子放回去,重新坐在干草堆。“好了,再休息一会我们就出发。”
段翎钰点点头,便闭上双眼假寐起来。过了一会儿,谢行疆就听到段翎钰绵长的呼吸声。他睁大眼睛,毫无睡意,转头看向已经睡着的段翎钰,她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整个人才是柔和的安静的像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
他望着她轻笑了一下,然后就轻轻起身往洞外去了。